然地理、政治地理、商业地理中有什么统一xìng?它们是以我们偶然碰到的一大堆不同的事实构成无理xìng的事实为基础的纯粹经验上的分类吗?或者,有没有将这些材料按不同标题分类的内在原则在人们的心理对待这些材料的兴趣和态度中有没有某些起作用的东西?我应当说,在与人类生活和自然的相互作用有关的社会生活的一切方面都与地理有关联,或者说,地理与作为社会相互作用的情景的世界有关系。因此,凡是与人对自然环境的依赖xìng有关或者与通过人的生活在这个环境里引起的变化有关的任何事实,都会成为地理的事实。
因此,上述地理的四种类型代表了在讨论人类生活与自然的相互关系时抽象出来的四种日益繁多的活动舞台。开始必然是社会地理,直率地承认地球乃是相互发生关系的人们的栖身之所。这句话的意思,我是说,任何地理上的事实的本质都是两个人或两群人的意识,他们由于自然环境,同时既互相分开又互相联合。我是说,看到这些人怎样在以自然环境为媒介的活动中现时既分离又联合在一起,这是有趣的。湖泊、河流、山岳和平原的最终意义不是自然的,而是社会的,是它在规定和指导人类的相互关系中所起的作用。这里显然包含着商业这个名词的延伸。它必定与狭义的商业有用。这里显然包含着商业这个名词的延伸。它必定与狭义的商业有关,而且与受到自然的形态和特xìng影响的人类的jiāo往和相互jiāo流相关的一切方面都有关系。政治地理代表了从静态看而不是从动态看的同样的社会相互作用,即是说看作暂时定形并以某种形式固定起来的东西。自然地理(它不仅包括地文学,而且包括对植物群和动物群的研究)代表了进一步的分析和抽象。它研究决定人类行为的条件,暂时不考虑他们具体进行活动的方式。数学地理使这种分析回到更高更远的条件,表明地球的自然条件不是最终的,而是依赖于这个世界在一个更大的系统中所占的地位。换言之,这里在一步一步地追踪着把直接的社会职业和人群的划分与最终决定他们的整个自然系统联系起来的纽带。一步一步地情景增大了,成为社会行为构成部分的形象拓宽了、扩大了,联结的链条是决不会断裂的。
一门接着一门地讨论这些学科而又想表明它们的意义是同样受社会所考虑的事情的支配,这是办不到的。但是,我不能不就历史说几句话。历史对儿童是生动的还是死板的,这决定于它是否从社会学的角度提出来。当我们把历史仅仅看作过去了的事情的记录时,它必然是机械的,因为作为过去了的事,过去是遥远的,只是因为是过去的事,所以没有引起对它注意的动力。历史教学的lún理价值是根据将过去的事情用作理解现在的工具能达到何种程度来衡量的在何种程度上能对构成今天社会的结构和运转的东西提供洞察力。现存的社会结构是非常复杂的,要儿童整体地投入对它的学习并在思想上获得它的确定形象,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够像透过望远镜那样选择能展示现存秩序的主要成分的历史发展的典型阶段。例如,希腊是艺术和个人表现能力增长的象征,罗马展示了巨大规模的政治生活中的各种因素和各种势力。或者,由于这些文明本身都比较复杂,学习更简单一些的文明初期的狩猎方式、游牧生活和农业生活,学习铁的采用的效果,铁制工具,就可将复杂的东西化为更简单的因素。
历史教学往往不能产生更好效果的原因之一是使学生获得知识的方式未能使任何一个时代或因素在他的心理中成为突出的典型,一切东西都被弄成平铺直叙。要获得必要的观察事物的眼力,办法是把过去看作有些因素增大了的现在的投影。
对比的原则与相似的原则一样重要。因为现代生活与我们如此接近,处处都影响着我们,我们不能离开它而如实地去观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