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前走。过了一会,厉漠年那辆迈巴(赫稳稳地挡在她面前。
厉漠年探出头来,冷冷盯着她:“上车!”
秦暖回头,冷笑:“厉总终于有空了来见我了。既然有空,是不是要屈尊去把咱们的婚给离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她的眉眼间藏着的是从来没见过的锐利,张牙舞爪,浑身都是刺。驾驶座上的高晟听得都傻了,不自然地动了动肩像是要避开这一场风波。
厉漠年却不生气。他靠着车窗,一双极黑极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虽然她站,他坐,一高一矮,可是秦暖却没有感觉自己有任何优势。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一阵阵蔓延。
秦暖在与他对视中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这些天她在干什么?逞一时口舌之快,学着他的样子挖苦他,嘲笑他,甚至拿捏着秦氏集团逼着他不得不出现,又能怎么样?
她,又能拿他怎么样?
秦氏的浩升集团早就和厉氏集团合并,旧体制早就被厉漠年一手打破,财政,人事都归厉氏掌管。就算要单抽出来没有个三年五载,抽骨挖ròu根本剥离不开。
表面上秦氏的浩升集团还是秦家的,其实从根子里早就是厉漠年的。她虽然有权去把它给要回来。可是这无疑是杀敌八百,自伤三千的愚蠢做法。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她不敢想象后续的多米若骨牌效应到底是会引起怎么样可怕的后果。
极有可能,她不但一毛钱都拿不到,整个秦氏还会被她给毁了……
如果秦氏毁了,她爸爸怎么办?不成材的哥哥秦璧怎么办?
“啪嗒”一声,车门打开。厉漠年走下车,指着车门,面色很冷:“需要我请你进去吗?”
秦暖看着宽敞的车后座,奢华的皮质座椅,忽然想起律师事务所那一张冰冷的皮椅。
秦璧的声音又在耳边回dàng。
“……你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不也是被厉漠年收拾得服服帖贴的。他在外头找情(qing)fù,睡明星,你屁话都不敢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怎么对你的。整个夏城都知道都在笑话你……”
“整个夏城都在笑话你……”
“她可是整个夏成上流社jiāo层的笑话呢……”
“秦暖,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嫁给我儿子?……”
“……”
她站在太阳光底下、站在厉漠年的面前忽然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一刻这么狼狈过。
厉漠年的耐心很差,特别是对她。一把抓起她细瘦的胳膊狠狠地丢进了车内。
“开车!”他冷冷朝着高晟怒吼。
高晟急忙一踩油门“唰”的一声开了老远……
……
秦暖一路被厉漠年带着回到了家里。佣人阿兰已经不见,原本被丢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她还没来得及看自花园的兰花是不是被陈碧珍派人给铲了,就被厉漠年拖着往楼上去。
他的手力道很重,捏得她的手腕很快一圈青紫淤痕。房门打开,她被他一把推了进去。
还没等她站稳,一大堆的白花花的A4纸对着她的面摔来,满屋飘洒着纸张,像是下起了一场暴风雪。
“这个离婚协议你不满意?”厉漠年冷笑,随手扯了一张指着她划掉的条款。“给你钱你不要,给你房子你也不要,你就要秦氏,秦暖你故意耍我的是吗?”
“你想要秦氏集团?我可以给你。”厉漠年笑得很残忍:“还是那一句,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秦氏,一片片的,丢在垃圾桶里都捡不起来!”
“厉漠年,你太过分了!”秦暖再也忍不住崩溃哭泣。她上前去拉他。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