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候选人之列。候选人必须通过大法师设下的种种考验,才能中选。我本以为这只是我和卡沃迪恩之间的另一场较量而已,可我没想到,卡沃迪恩私下找到我说……”
那个声音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心心念念以为他是一位可贵的挚友,没想到正是最亲密的朋友背叛了他。“当时我是故意受伤的,”那个声音说,“我知道你会为了救我而使用违规的法术,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傲慢的滥好人。而我则与你刚好相反。假如我必须利用你才能达到我的目的,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你。因为我必须在比赛中获胜,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出身平凡,但不输给任何血统高贵的世家子弟。我当然也可以选择堂堂正正与你一决胜负,但我没有必胜的信心。何况我更加无法承担在决斗中输给你的后果,那样所有人都会说‘那个卡沃迪恩的确本领高强,可那又怎样,还不是输给了霍利奇的奥古斯塔’。不!我不能冒这种险!若要追求百分之百的胜利,就不得不排除你这个阻碍。所以我故意受伤,让你为了我而违规出局。我也付出了代价,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听了这种话,如何能保持冷静?若非当时是在公共场合,我说不定会直接杀了他,以泄我心头之恨!但卡沃迪恩早就计算好了一切,连我的心理和行动都算准了。我被他这番话打击得魂不守舍,第二天的考验自然也发挥失常,没有通过。于是卡沃迪恩再度成了胜利者。”
凯菲尔激动地说:“您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去?为什么不揭露他?”
“你以为我没说吗?!”奥古斯塔失控地大吼,“我将这事告诉了好几个‘朋友’,可他们没一个肯相信!我甚至找到那位大法师,将一切和盘托出,请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以测试我真正的实力,但他却将我扫地出门,讥讽我是因为不甘心输给卡沃迪恩才编造谣言诋毁他!”
他仍然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情形。他被大法师赶出家门,走在冰冷的雨里,内心却比秋雨更加寒冷。他望着凋零的树叶和远方在雨中泛着涟漪的湖,有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怀疑,一切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因为输得不甘心,所以大脑自动编造出一个虚假的真相以自我安慰?这样的他跟疯子有什么两样?不,他没有疯。他不是那种靠着妄想度日的人。卡沃迪恩真的两度背叛他,夺走了本应属于他的……至少也是他有资格去争夺的东西。
他望着灰白的湖泊,又忆起了划船比赛那天的事。他差点淹死,是卡沃迪恩救了他,照顾病中的他。那也是假的吗?他现在淋着冰冷刺骨的雨,如果他再次病倒,卡沃迪恩还会来照顾他吗?不,肯定不会了。就算他病死卧榻,卡沃迪恩大概也不会来施舍他一眼。也许卡沃迪恩从那时起便开始筹划如何博得他的好感以利用他。他本来就不擅长与人jiāo往,朋友更是少得可怜,因此每个人的友谊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为什么曾被他当作挚友的人竟会背叛他?为什么身边竟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他?假如连卡沃迪恩都会变节,那么身边其他的“朋友”有几个是真心待他的?他所拥有的那些“友谊”到底有多少是虚情假意?当他看到别的朋友时,内心便会有个恶魔般的声音向他低语:他或她说不定也和卡沃迪恩一样两面三刀,暗地里净想着怎么利用你,看看他们——多么虚伪的笑脸!
“那个时候我对身边的一切都失望透顶,于是离开大都市,一声不响地跑回老家,把自己关在这栋老房子里,再也不见任何人,再也不关心外界发生的一切,也不希望外界关心我。有几年时间,我没踏出过家门一步。后来这种情况才稍有改善。”
当然了,就算到了今天,奥古斯塔也不怎么愿意外出,好像外人个个都是蛇发女妖,他们的视线会杀了他似的。
凯菲尔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您现在和卡沃迪恩大人不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