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河东郡安邑县,是郡治所在,太守姓温,名体仁,字长卿,本是一名御史,在任时廉洁自律,以道德表率名扬一时,御史中丞李林甫对温体仁赞扬有加,使得文帝对温体仁也非常看重。在董卓离任河东太守后,就将他外放为河东太守。
温体仁今天非常不安,前几天接到锦衣卫的密信,要求他配合今天的行动,铲除河东卫氏这颗毒瘤。河东卫氏在安邑县城可说是只手遮天,在整个河东郡也是绝对的霸主,他这个太守当得相当的憋屈。
今天对于他来讲,是一个天大的机会,既可以铲除卫氏这颗眼中钉,又能进入天下权力最大的杨氏权力集团。正因为今天对于他太过重要,才有些患得患失。
温体仁问身边的一名亲信,道:“城门都控制在咱们自己手中了么?”
那名亲信恭敬道:“主公放心,城防军中的那些亲卫氏的将领都被集中了起来,现在城门的控制权已经落到了我们手中,没有一点儿的问题。”
今天晚上,温体仁把城防军的统领和副统领都叫到了自己的府中,这两人才是卫家子弟,他必须拖住两人,才能利用他这几年安插进城防军的亲信,把城防军的控制权拿到手中。
温体仁走进客厅的时候,刚才那种焦虑和忐忑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换上了一脸的笑容,大笑道:“今天请两位兄弟过来,并无甚么大事,只是前两天家乡有亲戚来访,送了我两坛好酒,我这两曰一直没敢独饮,就等着今天把两位兄弟找过来,咱三人痛饮一番。”
这两人一听有好酒,立时将刚才不满的神色扫荡一空,眼睛里放出贪婪的精光,那名身穿统领服饰的壮汉道:“长卿客气了,既然长卿一番好意,咱们今天就不醉不归!一定要将长卿的两坛酒喝光才算完,哈哈哈哈!”
温体仁现在有些肉疼了,这可是他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不过一想到自己未来那光明的前途,就没那么心疼了,正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时刻。
这时,温府老管家已经让仆役将两坛酒抬了过来。这可不是小坛子,而是两个大坛子,每个坛子都能装下十来斤的酒。这要是让这两人包圆了,还不得醉死当场。
当仆役将泥封拍开,登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而出,这两人闻到酒香,登时大喜,哈喇子都流了出来,却浑然不知。要知道现在的酒度数有限,一般的酒要凑近了闻,才能闻到酒味,像这种一开封就传出如此酒香的,莫不是酒中极品。
这一刻,这两人觉得温体仁是如此的可爱,简直是天下最可爱的人,有如此宝贝却不私藏起来,慢慢享受,而是拿出来与他们分享,这简直是圣人啊!不过现在两人的眼中除了这两个酒坛子之外,再无他物,只想尽快把这酒喝到口中。
仆役将酒倒入两人面前的酒杯之中,酒液粘稠,色泽清亮,酒香扑鼻,杂质少之又少,果然是难得的好酒。酒倒满之后,两人不等温体仁招呼,就自顾自地将酒倒入口中,细细品尝,都是一副陶醉的神态。
温体仁一笑,也不在意,他不怕二人喝,就怕二人不喝,这二人面前的那坛酒可是加了料的。其实就是不加料,这种烈酒,以二人的酒量,也喝不了几杯,就要醉倒。这时,佐酒的菜肴也陆续端了上来,二人一口酒,一口菜,吃喝得不亦乐乎,倒是把温体仁给晾在了一旁。
温体仁苦笑,这就是卫家之人几年来对他的态度,丝毫没将他这个太守放在眼里。不过,这也正好趁了他的心意,他要是也喝醉了,今天的事情他可就没办法去邀功了。
二人酒意渐浓,温体仁怕被二人察觉,放在酒里的蒙汗药并不多,药力发挥得很是缓慢,二人都快喝醉了,也没见药力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温体仁不禁暗骂卖假药的坑人,要不是这酒劲道十足,险些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