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笑的眸子里流露的明显出神，就让恒毅觉得很难相信。

    就在恒毅考虑该说什么的时候，天仙子突然点头道“我觉得你应该积极点！虽然是紫系的调派，可是你的能力明明得不到发挥呀！为什么不主动申请到更适合能力发挥的战场呢？”

    为什么？

    恒毅真不相信面前这个成名八百多年的人会不知道。“不会被批准。”

    “不会？”天仙子摇头笑着，仿佛恒毅说的是什么不可思议，不可理解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会呢？紫系如果不能认可你的能力，你就该向神脑申请，神脑会根据你的过往经历和战斗表现授予你合适的职责呀。”

    这话反过来让恒毅为之一愣……

    他真的没有想过。

    是天仙子可笑，还是他自己可笑？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在犯错，因为他忽略了非常重要的问题。

    协助人类领导者依郁管理人类文明全部事务的是神脑，五系通法也是神脑不断调整，制定。

    读过人类通史，了解过五系通法后恒毅对神脑非常信任，由衷认可神脑几万年来对人类文明发展起到的重要作用以及贡献。

    可是，他却在自己的问题上绕进了五系之争的泥沼。

    五系目前无视五系通法，建立默契潜规则的现象如果是错的，紫系对他的安排自然也是错的。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沉默的选择被雪藏？

    他为什么从没想过向神脑申诉？

    “是的，我应该这么做。”恒毅不由认识到自己过去错误，于是对眼前这位神奇的天仙子，突然有了种全新的，奇特的认识和感受。“天仙子，非常感谢你的指点。”

    她似乎不懂五系如今的黑暗面，可是她说出来的，好像很纯粹天真的话偏偏把处于迷雾的他点醒，指引到一条看得见光芒的大道上。

    当然，这不会是一条容易走的大道。

    那么做会面对什么压力，恒毅能够想到，但他不会害怕，否则也不必来东太星系，否则也不必一直坚守信念。

    比起雪藏，这条路明显是条捷径，能够让他更快，更容易走上一个，能够更快开始做更多事情的捷径，不必被动的等待也许永远没有结束之期的雪藏。

    “嗯？我没指点你什么呀，只是应该相信人类文明！”天仙子打气般的握拳抬起，亲切的笑容，让恒毅不由被感染的微笑点头。

    “叫我衣水蓝，天仙子只是我演出的外号呀，我喜欢朋友叫我的名字。”天仙子伸出手，恒毅握上。“我会记住，衣水蓝。”

    “我走了，还赶着演出呢！本来预计一年后会来这里演出，为你这个孤独的边境守卫者！可能到时候见不到你了，希望接替你的人不会也这么孤单吧！”衣水蓝微笑挥手道别，微风吹进基地，吹动她一头柔顺的彩色长发，那双彩色的眼眸里的亲切欢快的微笑，这一刻仿佛感染了恒毅，让他不由自主的觉得身心份外轻松。

    “再见。”恒毅抱拳道别，没想到，会这样见到天仙子，更没想到，会这样认识她。

    大元说起的时候，恒毅虽然对天仙子的精神由衷敬佩，但对她的主张并不完全认同，印象里，天仙子是一个极端种族主义者，或者说是个如别人一样，从没想过同化异族的人。

    短暂相处之下，完全颠覆了他对衣水蓝的印象。

    衣水蓝戴上彩色的袍帽，这一刻，恒毅突然想起总是穿着披袍的红，一别多年，杳无音信。

    “我们——”

    “嗯？”走到门口的衣水蓝驻足回头，抬起的脸上那双彩色的眼眸写满疑惑的注视着恒毅。

    “——是不是认识？”恒毅想起衣水蓝穿过时空之门时见面的第一眼感受，没有犹豫的还是坦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