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个血人走出来,转过身去,向余下的人发出号令。
“第三指集结。”
余下的八个人立刻收起枪,一个挨一个地排成了一排,郑福让他们报了一回数,转身正色答道。
“第三指集结完毕,总数五百五十二人,实数九......”
郑福的声音突然间停了下来,嘴唇不住地颤抖着,眼中渐渐有了一丝焦点,云帆上前接过他的火枪,这个六尺高的北地汉子一下子瘫到在地,差点就没扶住。
“军指,军指,我对不住你,老六、柱子、崇武......还有那么多弟兄,全都死了!”
“我看到了,他们都是好样的,咱们第一军,没有一个孬种。”
云帆一边安慰他,一边检查身上的伤处,光是折断的箭杆就有三根,一道道明显是刀伤的口子纵横交错,有些血都凝固了,有些还在不停地往外冒,抓住他的那只手渐渐滑下去,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
“止血带,药粉,快。”
一个手下赶紧打开急救包,一股脑儿递过去,余下的人也是个个带伤,被他的人七手八脚地扶住,就地实施紧急包扎,眼见厚厚的止血带缠上去,鲜血依然往外渗,他急得想要将郑福背在身上,后者虚弱地说道。
“老福不成了,临了还能挣个烈士,不亏。”
“放屁,你这身子骨跟头牛似的,老子死了你都不会死,一会儿让嫂子给你扎两针,一准儿活蹦乱跳。”
郑福咧嘴想要笑一笑,却眼前一黑,栽进了他的怀里,云帆的心里一沉,背起他就往县城的方向跑,没跑上几步,一群身影迎面而来,领头的正是自己的妻子。
“快,救救他。”
云帆顾不得同她打招呼,焦急地喊道,赵三娘子赶紧让后面的担夫上前将人解下,平放到担架上,搭着脉瞧了瞧,语速极快地说道。
“脉搏很弱,是失血过多所致,须得立时输血。”
她从郑福的脖子上扯出一块白色的金属牌子,找到最下面一行,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甲”字。
“让所有甲型血的军士到城内集中,把人抬过去。”
云帆马上发出指令,输血不是什么稀奇事,早在南洋战事时,他就有过类似的经历,两人也因此而结缘,很快幸存的军士就被担架抬进了城中,除了符合要求的军士,其余的人仍然在城外打扫战场,将遗落的火枪和弹药收拾起来,以免被鞑子拾去。
统计的结果很残酷,第三指
五百五十人,除了留在城中的第五都和炮队,活下来的只有十三个,包括三个都头在内战死了三百二十一人,还有轻重伤员八十余人。
战斗力最强的第三指算是完了,此刻云帆还来不及去感伤,甚至来不及掩埋那些战死弟兄的遗体,一个惊人的消息从总部传来,就在这支骑军的后头,跟着至少两个万人队,此刻离县城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
“第一指停止追赶,所有人退回城中,放出飞行器,搜索周边三十里的敌情。”
云帆一迭声地传下令去,一刻钟之后,他的搭档邵成带着三个满编的指挥首先赶到,也让他心里有了底,又过了半刻钟,第一指的指挥使将两个都的追兵带了回来,同时带回了大军来袭的消息,也从正面印证了总部的消息,然而等到飞行器将画面传回来,他们才知道,所有的估计都太轻了,鞑子这一回出动的,并不是两个万人队,那只不过是前部,后头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行军队伍,步骑皆有,单单数出来的万户旗号,就不下八面!
李庭与南边那位著名的李相公只差了一个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虽然被归入了汉人的种类,还有一个明显的汉名,却是个如假包换的女真人。
最早跟随阿里海牙驻防鄂州,后者南下之后,他先是奉调去了淮西,京东路闹得太凶,他又做为宿将被召回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