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连个镇子都算不上。
“传令全军,加快脚步,咱们在洺水边上歇个脚。”
“遵令。”
由于骑军的专业性,并没有将教员配齐,他的这个指挥只配了个文化教员,偏偏这个十五岁的教员,却不怎么安份,不但没有与他呆在一块儿,反而跑到了前头,去亲自带那个前锋都。
洺水,发源于太行山中,自西向东流过广平路,到了曲周县突然向上一拐变成了南北流向,最终汇入巨鹿县西北的大陆泽,寒冬来临,河面已经上了冻,在灰蒙蒙的大地间像是一条白色的带子。
“吱”
厚重的军靴踏在冰面上发出一溜响,关鸿志小心翼翼地放下另一只脚,等到感觉踩踏实了,拉动疆绳,自己的军马学着主人的样子一步步走下来,铁蹄上包着厚厚的棉布,这是为了防滑之用,以他在学堂上学到的格物知识就是增大摩擦力。
全都一百人马在结成冰的河面上一字排开,每两人之间相隔十步左右,以免单一冰面受力过重,每个人都是一样下马步行,将坐骑牵在手中,不过百十来步的宽的河面,哪怕走得慢些也用不了一柱香的功夫。
关鸿志是最后一批下河的骑兵,最早的一批已经走到了河中心的位置,眼见再过一会儿就能登岸,不料此时异变突生,百步远的对岸突然冒出层层人人影,只听得那种“嗤嗤”的声响一道道响起来,离他不到十步远的老卒大叫了一声。
“敌袭!”
第一阵弓矢来得猝不及防,瞬间功夫就有十余人马倒下,在队伍前方的老都头反应极快,大声招呼着部下,同时解下背上的56半,“啪”得打开了保险。
“隐住,后边的退回去,余下的掩护!”
“哒哒”
清脆的步枪声从四下里响起,骑兵军纷纷半蹲在冰面上开始了射击,前面的老卒一边开枪头也不回地朝他大叫。
“教员,敌人人多,你快退回去。”
关鸿志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就蹲下了身体,由于隔得远,并没有在弓矢的攻击范围内,他充耳不闻地拿起千里镜,镜头里出现了一些敌人的头像,全是庄户打扮,穿着五花八门,大部分都是羊皮褂子,没有看到披甲的,手中拿的也不是蒙古人制式强弓,他心里有数了。
“不准后退,听我指令,第一队压制敌人,第二队弃马冲过去,军医准备救人。”
说着反手解下56半,猫着腰便向着冲,老卒哪里拉得住,再说了,按级别,这个都本来就是人家的部属,他是指挥级别的军事副官,同时还执掌军法,说出来的话就是军令,战后是要签字划押的。
他一个动,跟在后头的指挥旗立时便动了,既时通讯配备到了每个伙长,与他一样后下河的第二队五十名骑兵马上扔下坐骑,学他一样举枪向前跑,老都头带着第一队余下的三十多人就地展开还击,用凶猛的火力将偷袭者压制在河岸上,根本抬不起头来。
这就是弓矢的不足之处了,哪怕是有掩护,射击时也必须露出半个身体,以56半的射程和准确度,在一百来步的距离上足以做到指哪打哪,等到关鸿志带着人从两边包抄上了岸,那里已经是死伤枕籍,余下的也无不是吓破了胆,一百多人连同一百多匹马一个都没跑掉。
不过他们偷袭还是造成了十多人伤亡,除了三个伤在头部的当场死亡,还有五人伤势较重,需要立即救治和输血,他们只能在洺水对岸驻扎下来,搭起营帐同时向后方报告,因为全军唯一会做手术的军医在总部那里。
姜才得报后立刻命令全军前移,避免太过分散,这是进军河北以来发生的第八起袭击事件了,无一例外都是非军方所为,为数不多的官军全都躲在城池中,既不出战也不投降,就这么看着他们打城下过去,然后便是防不胜防的小规模偷袭。
老革命碰上新问题了啊,刘禹接到军报的时候,已经从京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