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定兴县城也不遑多让。
如果按这个标准来推算,光是一个保定路的地主武装就不下五万人,解呈贵却一点也不托底,直到一个自称是店铺伙计的男子找来。
“解东家,别来无恙啊。”
“你是李掌柜的长随?”
“东家好记性,正是我们李掌柜遣某来,与东家打个招呼。”
来人穿着解家商铺的杂役服,在庄子里毫不起眼,他紧张得无以复加,因为对方来者不善,而且来头很大。
他将男子让进自家书房,沉着脸问道。
“李掌柜有何指教?”
“他吩咐在下带个话,不知道解东家还记不记得当年的约定。”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怎样?”
男子晒然一笑:“记得便能谈下去,不记得在下就只能告辞了。”
解呈贵的面色有些阴晴不定,这些人与他的牵扯太深,处理起来很麻烦,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找上门,他都快要忘记了,这些年来,对方仅仅靠在解家的旗下开了几处铺子,并没有让他做什么出格的事,现在嘛就不好说了。
“李掌柜的恩情,某家不敢或忘。”
思来想去,他还是低声说道:“听闻贵军出师北伐了?”
“那是老黄历了,如今前锋已经进了河北路,即将与京东大军会师于大都城下,解家何去何从,想必东家也在斟酌吧。”
见他沉吟不语,来人又说道:“你身为怯薛亲卫,跟在他身边两年,这两年鞑子大军在江南进展如何?又是如何收场的,旁人不知,你难道不是一清二楚,否则方才一早就将在下拿下报官了吧。”
解呈贵的心里的确在翻江倒海,江南一役他全程参与,做为大汗亲兵的怯薛并没有参与攻城,基本上担任一个监军的角色,不要紧要关头,忽必烈是绝不可能动用的。
结果呢,两年下来连个建康城都没能拿下,反而损兵折将,最后大汗自己也失去了信心,借着京东变乱回师,仅仅带了怯薛,因此才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连一天都没有耽搁。
“可解家的人未必会听某的?”
“那就要看东家如何做了,实话同你讲,令祖陷于江南只怕回不来了,这里的人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呢,解家与河北诸世家的姻亲关系,你家的动向,或许会影响到他们,当然了,若是影响不到也没甚关系,不过多费上一番手脚罢了。”
来人的语气十分轻松,他却听出了浓浓的杀气,宋人在京东路的做法早就报到了大汗那里,像他们的这样的大户都属于打击对象,就是为了家族着想,也应该多上一层了。
......
解呈贵的犹豫不决在忽必烈看来,代表了整个河北路的汉人世家在摇摆,这对他来说,比迫在眉睫的宋人大军还要来得迫切,若是汉人倒过去,蒙古人才是真得没有了立足之地,要知道,哪怕是在失去超过三百多年的大都城里,汉人的数量也远远超过了蒙古人和色目人。
这个族群实在太能生了。
眼前的形势让他再一次想起了二十年前,阿里不哥被大多数蒙古贵族立于和林故地,李檀又叛于益都,宋人隔着淮水趁火打劫,那是蒙古立国以来最为岌岌可危的一刻。
与那一次一样,无论是以孛鲁、阿合马为首的蒙古色目大臣,还是姚枢、董文用等汉人大臣,甚至是破格上殿的皇后察必,当然了也不可缺了太了真金。
“说说吧,怎么回事?”
“臣等有负大汗重托。”
先是汉臣纷纷跪下,紧接着是蒙古大臣,最后连真金也要下跪,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论罪有用,朕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人,谁能说说,为什么大军前脚南下,宋人后脚就在京东路起事,还一发不可收拾,终成燎原之势?”
真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述说了一遍,忽必烈摆摆手让他们都站起来,察必在一旁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