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屋子陡然落到地上,令站在下面的郑德衍等人不由自主得心中为之一颤。
“呼。”
雉奴解开飞行头盔,兴奋得小脸通红,与坐在一旁的某人脸色煞白形成鲜明对比,好在机舱里鸦雀无声,倒也一时并不显突兀。
“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
她两三下解开身上的带子,冲着刘禹一顿喊,将他到了嘴的话也给逼了回去,这种激动正是一个菜鸟飞行员应有的反应,最终他也只能和机舱里的其他人一样,笑了起来。
“这便是传闻中的铁鸟?”
郑德衍和城中的一干守将一点都不比他们强,就连七十岁的老爷子也是激动万分,不等那几片长长的旋翼停下来,就弯着腰跑过来,四处看看摸摸,好奇得跟小孩似的。
“乖乖,当真是铁做得哩。”
“那还能有假?没见下头的鞑子射箭都射不穿。”
“哈哈,狗日的也有今天!”
雉奴拉开舱门跳下来,又把他们吓了一跳,感情这么个大铁疙瘩,居然是宣帅在飞。
“师傅。”
郑德衍笑得眉毛眼睛都缩成了一团,倒不是送来的那点事物有什么用处,而是这么公然地飞在鞑子头上,视几十万大军如无物,让这些守了整整两年的守军们,一下子士气大振,这比什么支援都要强。
“好孩子,刚听到你们要来,老夫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会是从天上来,来得好啊,大涨我军心民心,大涨我守军士气,真可谓雪中送炭。”
“老爷子,别来无恙啊。”
刘禹从机头绕过来,冲他一拱手,郑德衍看看他又看看雉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无恙,看到你们,什么恙都没了。”
雉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刘禹才不管那么多,从机舱里拿出一瓶酒,塞到他的手上。
“这是好酒,还是你小子晓事。”
“那是,来见你,怎么能少了礼数呢?”
郑德衍会意地点点头:“算你小子识相,什么时候把这酒变成喜酒就好了。”
“这个么,不是在下不肯,而是人家不愿意,说还得等等。”
“等什么?这么多年,还没等够,你不用管,老夫去说她。”
刘禹赶紧拦住:“别,小妮子心重,她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强压着反而不美,你说呢。”
郑德衍看着避开的雉奴,叹了一口气:“就怕老夫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老这身子骨硬朗着呢。”
刘禹笑嘻嘻地拉着他往府衙方向走,一路看下来济南城的秩序还算井然,因为没有多少百姓,显得有些冷清,所有的商铺都关着门,不过街道上很干净,并不像围困了很久的孤城,这说明当初建立的卫生清洁机制是行之有效的,得到了严格的执行。
两年多以来,城中的近十万守军,死伤已经过半,余下的不到四万之数,还有一半带伤,如果不是他之前送的一批伤药,只怕一半都到不了,根据他的计划,这批守兵将编成两个厢,也就是25000人的火枪兵,做为忠武军开拔之后的留守部队,负责整个京东地区和附近州县的守备。
这支新军将会交给原忠武军指挥使齐宝柱,再从忠武军中调出一批将校充实进去,从而完成整个京东地区军队的换血,将军权完整地转移到雉奴的手中。
这一趟过来就是为了完成这个计划,忠武军全军已经完成了换装,中军一个厢装备自动火器,其余的几个厢也都换上了新式火枪,经过几个月的整训,全军已经初步具备了符合近代步兵操典的作战能力。
......
阿塔海接到消息的时候,天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大营里的骚动预示关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手下在妄言,汉军也好,蒙古人色目人也好都是一样的表情,甚至许多人四肢着地趴地上,用最虔诚的语言向上天祷告,因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