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很多将校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因为那是文人的专利,送死的贼配军识字做什么?高达为了验证对方所说的,专门等到了夜里,吃过晚饭后就是识字课,为时不过一个半时辰,教的也是很普通的字词,可从那些军士的脸上,他看到了发自内心的渴望,原来,每个人都有这种需求,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普通百姓。
在这支军队中,文化知识甚至会影响升迁,光有勇武可不成。
一日三餐饱肚子,识文断字长精神,火枪利器壮胆气,难怪他们能一往无前,全歼二十万元人精锐,甚至将其中的人为己所用,凭心而论,自己回到六十年前,也一定会投入到这样的军中,为之效死。
原以为,看到这些就已经是极限了,可是一到后营,他才是真得大开眼界。
这里有着为数众多的女子,原以为,新军虽新,却还是要解决旧问题,随军营妓在宋军中十分普遍,并不是什么稀玩艺,你不让他们合法地做,就可能会去骚扰百姓,大名鼎鼎的韩蓟王不也有一段佳话吗,可是一打听,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些女子的确有一技之长,可那是技艺的技,不是倡妓的妓。
救死扶伤的女郎中,摆弄铁块块的女技师,唱歌弄曲的女乐人,人家分别叫做“女医官“、“女工程帅”、“宣传员”,人人不光有官身还有品级,他就见过一个军指向一名女医官行礼,军礼。
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是军人,高达在震撼之余也不禁感叹,能将女人的作用发挥出来,这样的军队已经不单纯是军队了。
......
鄂州中省行辕,从阳逻堡匆匆赶回来的廉希宪,见到了阔别以久的兄弟。
三十二岁的廉希贤风采依旧,无论从长相还是穿着、淡吐都更像个汉人。
“阿兄近来可好?”
“唉,一言难尽。”廉希宪换成汉话,请他坐下:“你这是从大都来?”
“是,也不是。”
廉希宪怪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弟先是奉命去了一趟西北,伯颜丞相在那里用兵快三年了,虽然屡有斩获,却一直不曾决胜,于是太子便让弟去试试能否和解。”
“喔,海都肯谈了?”
“先是不肯,我去找了察合台汗都哇,他虽一直唯海都马首是瞻,心下未必没有自己的心思,后来又遇到了钦察汗的弟弟脱脱蒙哥,他向我转达了别哥帖木儿的意思,事情才算有了转机。”
“所以你先回大都复命,又奉太子的意思去见大汗?”
廉希宪一听就听出来,廉希贤也不瞒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原来还不光如此。
“山东宋人闹得太凶,阿塔海带着二十五万人两年了居然奈何不得一个济南城,还让人家一口口吃掉了数万人马,连一支探马赤军万人队都丢在了益都城下,太子不得不求大汗的示下。”
廉希宪吃了一惊,山东离大都路不过咫尺之遥,这是心腹之患啊。
“你可曾听闻,那支宋军装备如何?”
廉希贤摇摇头:“有什么特别的吗,倒不曾听说。”
廉希宪松了一口气,向他讲述了广西路的大军近况,廉希贤惊得嘴都合不拢。
“他们已经打到了岳州?”
那不就是等于说,鄂州城已经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既然你要去见大汗,那就不瞒了,这支宋军有着我们无法匹敌的火器,甚至还有可以及远的火炮,他们打着北伐的旗号,自谓天军,一定要请大汗三思。”
三思?思什么,用汉人的话来说,就是思安、思危、思退,想到最后那个退字,廉希贤的心中一动。
廉希宪知道这个兄弟很聪明,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地一点头。
事情紧急,廉希贤自然不敢耽搁,当天就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将他送上船,廉希宪加快了运兵的步伐,同时大力征发民夫,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