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足岁的孩子送入了学堂,年纪大一些的去外头烧荒了,晚一些才会回来,这里头只留了做饭的,你运气不错,前些日子他们在山上打了一头野鹿,还留了一些,寨子里有自家酿的果酒,取得山中的野果,味道比不得京师,父母官若是不嫌弃,留下来用个饭,也不耽误你的行程吧。”
“正要叨扰。”
仇子真没有同他客气,都是首富人家了,一顿饭还是招待得起的,只是谢家人手用得太狠,在废除了仆役之后,连个打下手的人都没有,好在经过这么久,大家也早就习惯了,没见抚帅自己也是亲力亲为,以身作则吗?
“你这里颇为简陋,赚了那么多,也没想过添置些用具,打算留着养老么?”他自己倒上一杯酒,含在嘴里回味了一会儿。
难怪他会这么说,身为族长的居所,家中的摆设除了一些自老家带来的器物,便是些寻常的农具、谷物,比琼州一个普通人家还不如,谢堂却是摇摇头。
“有那闲钱,做得什么不好,在这种地方就摆出花来,又能给谁看?”谢堂也自酌一杯,与他轻轻一碰。
“某倒是看中了几样事物,僻如那种脱粒的机器,你这糙米运到了对面,总不好就这么煮了给人吃吧,若是在某这里就脱了壳,是否能按精米的价算?”
原来在这里等着,仇子真哑然失笑:“你这算计也太精了些,不错,这米运过去还要加工,若是你能先做了,价钱自然还有商量,怎么你想做?”
“想是想,可没辙啊,听人说那机器是吃电的,这岛上又不通,若是人工,某这里本就紧巴巴,哪里腾得出手来,老仇,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电就没法子,人手嘛。”他卖了个关子,谢堂顿时觉得有门,赶紧凑上前去。
“说说看,若是能行,少不了你的好处。”
仇子真摆摆手:“好处就算了,法子是现成的,如今咱们拿下了安南占城等地,那些汉人自不必说,本地的土人,也是要吃饭的,除了一些顽冥不灵者被拿了去做苦力,余下的那些失了田没了去处,州里的意思,是可以用雇佣的形式推出来,合不合用,你们自己去挑,价钱嘛尽可以低些,只一条,都要立约书,不能像以往那般卖作奴仆,说出去不好看。”
谢堂一听就心领神会,这是要斩草除根啊,能雇佣的肯定是青壮,没了青壮便只剩些妇孺老弱,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在不经意间便消除了占领地反抗的种子,当然了对于不愿意受雇的,也会有无数种办法对付,比如任其自生自灭。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若只是干农活,所需人手不会太多,也用不到这么好的点子,如今需要大量人手的,一是矿山,那是官府专营的,二嘛就是海外开拓,谢堂对此一清二楚,因为早在临安募捐时,他就是最大的股东之一,如今还有海量的本金存在琼州呢。
“这雇佣的人数可有限制?”
“只要你出得起。”仇子真的话给他下了定心丸,两人心照不宣地碰了下杯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过饭,仇子真便随着船队出发了,谢堂亲自将他送上船,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派哪个本家子弟走一趟安南,把事情落实,同时自己也要去一趟琼州,这么大的计划,不与主事人商量商量,心里头没底啊。
可问题是琼州离得不算远,也不太近,海上行船,多少有些凶险,他对此还是有些畏惧的,自家的海船虽然坚固,人手的忠诚度也足够,可行船的经验是比不上那些福建广东一带的海商世家,如今大军登陆中南半岛,先沿半岛海岸线上行,再从占城渡海到琼州,这条路既安全行程又短,没几天就能回来,就在他琢磨不定的时候,又一艘大船靠上了栈桥,来船打着琼州水军的旗号,随船之人刚一上陆,就吓了他一跳。
“十一姐儿?”
样子看着像,可从装扮到面相都相去甚远,一身深灰色的紧身工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