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妻子最近查出有孕,被他胁持的是邻居王姓男子,象州人士,第一批渡海来此,分得屋子已有两年,家中有一妻一女,平时都是外出做工,不见与邻里发生口角,事发突然,缘由如何还未可知。”
说话的是分管本地的主簿张炎,他长期在这一片做事,对于居民的情况自然是信手拈来,金明一听,更是皱眉不已。
“此楼的护使呢?”
“咱们到来前,试图阻止,被方某击枪了。”
刘禹在他们身后听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方姓军士是虎贲前厢第三军第一指挥的一个都头,本来是在家中休息一晚,然后去军营报道的,谁知道他回营没多久,就携枪外出,出其不意地捉住了邻居王姓男子一家,将他们押入自己屋中,也就是说,此刻屋有两男两女四个成人,以及四个孩子。
他们最早听到的那一枪,就是方某击伤楼中护使所发。
“护使伤情如何?”刘禹的声音,让所有人转过身来,正要同他见礼,被他摆手制止住了。
“命中大腿,从楼梯上滚下来,不过没有伤到经脉,已经送去医院,正在急救。”金明简单地说道。
“也就是说,他本可以杀人的?”
“应该是,他本是今日营中值更,领了十发实弹,与一名同袍共同值守,不曾想,他打晕了同袍,抢了他的枪弹,潜回市区,随后便发生了这件事。”
原来如此,大营中的军士,不是训练不会下发实弹,为的就是防止擦枪走火,毕竟他们接触这种大杀器不过月余,然而值勤的守卫是要装备实弹的,看来方某蓄谋已久,等的就是轮到自己值更的这一天。
“可是素怨?”
张炎摇摇头:“属下走访了楼中百姓,皆言两家素无瓜葛,方某回家的时候极少,也从不与人交流,性子沉默寡言,就更谈不上交恶了,他那婆娘也是个老实本份的,未听闻有什么劣迹。”
“不是普通邻里纠纷,又能逼得一个都头铤而走险,不惜毁掉前程,前厢第三军第一指挥?他们的指挥使是不是姓云?”
“可不就是云帆那小子的人,本来还以为他能给某家带支模范军出来,没想到,配发新枪之后,第一个出事的就是他的人。”
刘禹左右一看:“云帆人呢?”
“上去同那厮劝解了,依老子的,径直打进去,宰了完事,鸟,大清早地扰人清梦,丢老子的人。”
看样子,金明气得不清,刘禹没有理会他,转头打量那幢五层小楼,这里是琼山县的市区边缘,离着黎母山和黎母水都很近,后世的地产商卖楼时一定会打上“依山傍水”的广告语,其实生活并不算方便,但是好歹它也是属于琼山县这个全州的首县,因此能分到这里的,不是有功之臣就是来得较早的移民,发生事故的两户人家正好占全了。
现在屋子里四大四小八个人,两支56半两个十发的弹夹,可能打了几发,总之是一个典型的人质劫持事件,这种事情要解决,首先就要弄清来龙去脉,才好对症下药。
没有多久,他们就等到了想要的信息,首先是云帆的声音。
“老方,某是云帆,手上没有枪,你若是想开枪,悉听尊便,不过在动手前,可否听某一言?”接着是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声音。
“云指挥,你莫要再劝,某回不了头了,念在同袍一场,扔个手雷进来,老子与这对奸夫银妇陪葬便是。”
奸夫银妇?刘禹与金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者沉着脸,气息粗重了许多,显然心中闷闷不平。
前厢是最早离琼赴南洋的一支队伍,前后超过十个月,这么长的时间,怀孕在家的女子要么生了,要么根本没怀上,可他的妻子只怀不生,是个人都猜到出了什么事。
前面的楼上,云帆还在尽力劝说。
“老方,你让某扔手雷,炸死你们加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