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重了些,你回去以后好生安抚一下,她若实在不愿意,就先不要去学堂了。”刘禹顿了顿继续说道:“机宜司是个要害部门,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你已然是主事了,再让她呆在里头,非是长久之计。”
这么直白的话让李十一的心中一凛,难怪今日东家会尽力劝说,其中竟然有如此的深意,他立刻正色地一拱手:“属下明白了。”
刘禹说得没错,目前的机宜司是一个怪胎,可以说什么都在管,情报c监控c治安,手上既握着执法权,又掌着审判权,却不受任何部门的监督,它的直接上司就是刘禹本人,就连璟娘都不曾与闻,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李十一暂时还不敢去想,但是从今天的谈话来看,恐怕还远远不只。
他在司里本就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妻子进来之后,没有资历也变成了有资历,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不让人怀疑,将来某一天,会变成他们夫妻的二人店?东家能毫不忌讳地说出来,这份信任已经让他感激莫名了。
仿佛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刘禹叹了口气:“当初建立之时,本官就同你说过,尔等行走在黑暗中,手上可以黑,可心一定要是红的,有时候,家中就是你洗涤心灵的港湾,月姐儿虽然经历过一些事,倒底时日尚浅,就让她保持这份纯真吧。”
这话让李十一再也站不住了,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属下替她谢过东家这片苦心。”
他想得要更深一些,东家今日对他的妻子出奇地严厉,这其中是不是还隐含着一份保全之意?自己事自己知,做下的事情里头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僻如静江城下,未经审讯,没有任何证据就斩杀了那么多吏员,眼下倒还罢了,法治初创c人心未附,一旦社会安定下来,过往的那些事情会不会被追究?自己出来扛倒是没什么,若是妻子也牵涉其中,不就给一锅烩了么?想到这里,李十一顿感后背冷意突生,“嗖嗖”地直往上窜。
果然,刘禹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心思:“如今不比当初了,一切事情都要有首尾,静江城下的那一桩,马都管以兵马司的名义出具了文书,你去寻一些当初的目击者,把口供做实,补上一份卷宗,只要经得起查,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都是属下思虑不周,这就去办。”李十一的心松了下来。
“不要多想,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出了岔子,本官不会让任何人来背锅。”刘禹将他一把扶起:“相信本官,在琼州,英雄绝不会受到委屈。”
对他说这些话,刘禹也是希望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定位,这里头的大部分人都是跟着最早的那一批,如今最差也升上了指挥使,机宜司虽然是新建,可用得还是老的军职,这并不符合他们的身份,而目前还顾不上这一头,就只能先将就了。
当然,李十一来找他,肯定不是为了解决自家婆娘的工作问题,而是刘禹在两浙的布置,有了结果。
“被海水淹没的地区大致上从会稽县城一直到上虞县城,那一带的百姓撤得还算干净,损伤不会有多大,鞑子的残兵据统计在一万五千余人,其中骑军尽没,已经没有了追击的能力,他们目前沿着淹没区的边缘,应该是要转回临安府。”
也就是说逃入庆元府的官家和百姓大队暂时安全了,刘禹长出了一口气,当初想到这个法子,也是有些无奈的,浙东没有多少兵马,就是想要倚城而守,都做不到,如今他的第一个目地算是达到了,接下来就是看鞑子的反应了。
“最新的消息,镇江c常州两城已经被围,周边的有降的有逃的,知平江府潜说友便弃城逃了,府中通判与大户向元人献上了降书,知嘉兴府刘汉杰以城降,浙西大部特别是太湖一带的粮产区已经落入鞑子之手。”李十一接着说道。
这个消息谈不上好坏,知镇江府的是文天祥,由于朝廷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