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主事都很难逃得过,如果是那样,现在开不开埠,何时开还有什么意义?
“国势已经艰难至此了么?”刘禹说出来的话,从无虚言,不由得他不信,可是相信了又能怎么样,一时间黄镛百感交集,就连来找他的初衷都忘了。
“只怕还会更糟,很快琼州也不会再是一片净土,在战火到来之前,某不得不行非常之策,以期为大宋多保留几分元气。”
心事重重的黄镛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刘禹的表情有些复杂,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再与任何人虚与委蛇了,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是到来之后,他不是一个喜欢纷争的人,有些东西做了就是做了,产生的后果是身不由已的。
“走吧,去张青云那里瞧瞧。”
听潮有些奇怪,她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个陪跑的,没想到刘禹一直都没有让她走的意思,就连这种事情都不避,虽然心中有点忐忑,可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跟着郎君出来转,她还是有点小窃喜的。
事实上,当张青云看到被刘禹拖着手的羞涩女子,也是一怔,不过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临机的反应算是练出来了,视若无睹地将他们迎进去,指着黎母水两岸的建设工地,为其一一介绍。
“自那日郎君来过之后,我等就重新调整了预期,为此需增加熟练工匠一百余人,普通作工者一万余人,招工的事情还算顺利,毕竟咱们这里给得工钱够高,中间虽然出现了一些小变故,大致工期还是准的,郎君请看,整个河段,已经完成了六成,余下的四成,一半以上已经接近完工,只有不到两成的河段,需要赶赶,属下有把握,在汛期到来之前,将它彻底结束。”
刘禹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很明显,张青云是下了苦工的,这种时辰,他一早就出现在工地上,多半昨夜就是睡在这里,不过面上,刘禹并没有表露太多,反而饶有兴致了打量了他一番,弄得张青云七上八下。
“属下说得可有不妥?”
“那倒不是。”刘禹摇摇头,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你这嘴角还真起了泡啊。”
这话一出口,张青云还没什么,跟在他身后,手一直被他拖着的听潮顿时羞红了脸,没想到在那种情形下的私房话,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属下这也是急的,前些日子短了人手,工期一下子拖了几天,又没有什么头绪可以解决,一时情急,就上了火。”
“后来呢?怎么解决的。”
“那还要多亏金帅,有一日他带着人搞野外操练,正好到了这里,一听某的说辞,马上让他的人脱了衣衫帮忙,足足干了两日。喏,前头那一段就是他们给帮着砌的,又快又结实,直到某招上了人才离开。”张青云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河堤感概道,刘禹仔细看了一下,两边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难怪他会这么说。
这个变故倒是让他始料未及,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后世的解放军,在刘禹的心目中,他要建立的队伍,就是要以解决军为楷模,哪怕学个四不像呢,因此,时常会同金明聊起一些他的想法,没想到居然就给用上了。
“你总不好白用吧,算了工钱么?”
“正要说这事,原本某是想按平日时的工时结算的,金帅说他的军士不是作工的,死活不收,最后商量了,由官府出面,以劳军的名义,为他们打入一笔贴补。”
“金明他自己呢,没要什么额外的好处?”
“没有!”张青云激动地一下子放声大呼,看到刘禹微笑的表情,才马上收了声:“天地可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胡通判做的统计,由他们出具名册,每一笔贴补,直接打入军士们的名下,上头根本就没有金帅的名字。”
刘禹拍拍他的胳膊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从来都没怀疑过金明,真要捞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