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监中可有合用的人手?”刘禹的野心很大,需要的人自然很多,一百多个是远远不够的,这才是他找上叶应及的原因。
“那就要看你做什么了,监下面有几个作坊,里头的工匠加起来,约有千人左右,够了么?”叶应及原以为这么多人手,怎么也应该够了,可是没想到,刘禹还是摇摇头。
“多多益善,这些工匠都是技术型人才,务必要一个不漏地全都看住,筠用,你要想法子说动他们,连家眷一块儿迁到琼州去,若是说不动,哪怕用强也行。”
“某尽量试试吧,那你能否告诉某,要这么多人,究竟有何用途?”
“要让城中的百姓动起来,劝是劝不动的,得有一个让他们不得不离城的理由。”其实刘禹的头脑中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多找些人手,也是为了不时之需,毕竟这是一座近百万人口的大城,上千人撒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僻如说呢?”
“城中失火。”
叶应及被他说得一愣,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笑话,不由得怔住了,要说古时候,人们最怕的东西,火灾可能会排进前三里,特别是在一座人口密集的城池当中,到处都是木制建筑,一旦失火,就是蔓延之势,经常一烧就是整个坊,而坊与坊之间相隔的,就是宽达丈余的防火沟,同时也是水车的取水地。
“某只是举个例子,并非真的要在城中纵火,一旦迁都之议通过,官家c圣人离城,权贵c官吏们自不必说,跟着他们的富户c士绅就能占到大半,留下来的都是没什么家业的破落户,到时候命人沿街宣示,多多晓以利害,哪怕是去乡下暂避,也比留下来面对鞑子的屠刀强吧?”
“可这么多人,要往何处避?”叶应及仿佛这会才明白,他是在玩真的。
“浙东吧,圣人的车驾必然是循运河而走,百姓们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的,也能四下里躲躲,只要离了城镇,元人也是无可奈何。”刘禹叹了口气:“这件事,没有人会去做,若是你我再不管,这临安城,必将变成一座鬼冢,冤魂处处。”
叶应及被他说得一个哆嗦,一想到真的发生了,那种惨状就让人不寒而栗,自己这位妹婿尽管说话有些神叨叨,可是每言必中,已经快成大宋第一神棍了,连他父亲都深信不疑,他自然也不敢轻视。
“老孟掌着兵部,他那里只怕还有些人手,这种事情,让军士和衙役出面,比家丁匠人要强,一会儿我就去将他找来,你说得对,咱们能救一个是一个,为求个心安,也为子孙积点福。”
说服了叶应及,刘禹相信孟之缙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是救民,只要让他们安全撤出,事情就还有可为,在到来之前,对于一切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如今一步步地走到这里,反而变成了箭在弦上c不得不发。
叶应及走后,刘禹一直呆在前院,既无法到处走动,又不好出府去,因为他是外臣,无事不得擅离任地,京师到处都是耳目,他的形象又早已深入人心,难保不会为人发觉,不得已只能无聊地等着。
这一等就到了下午,眼见着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叶梦鼎才在儿子的搀扶下,从肩舆里下来,一看他的神色,刘禹就知道事情只怕是不怎么顺利。
“你的处罚定了,严旨斥责c罚俸半年。”回到堂上,刚一落座,连朝服都没有脱,叶梦鼎就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当然这是个好消息,意味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朝廷不会再追究了,要不是老岳丈提起,刘禹都没能想起来,他还是这个时空的高级公务员,本应该拿着一份丰厚的俸禄,年薪过千万才对。可实际上,打一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拿过朝廷一文钱,上一个半年,因为私自卖粮那事儿,就被罚过一回了,再加上这一回,等于穿越以来,全都在白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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