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庭芝将王应麟送来的旨意连同那几道金牌一块放到他的手中,刘禹一东西,就明白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抗拒朝廷明面上的召唤,当年的岳飞做不到,如今的他也是一样,况且他与前者还有不同,李庭芝是正经的士大夫,能够与天子共治的那个阶层中一员。因此,他可以想尽办法去钻一些空子,甚至或多或少地做出一些跋扈的事情,但是一旦涉及到了根本,依然没有多少选择,抗旨这种事情,是绝不可能出现在目前的李庭芝身上的,这条路他必须要走上一趟,走给朝堂上的那些人是走给自己的内心/br>“若是我军真的走南阳一线,徐州一失,京东路怎么办?”“某已有安排,他们会依济南等坚城,同元人周旋,将塔出和阿塔海的近三十万人马牢牢牵制在京东各地,让他们有力使不出。到时候你们在襄阳府一线的行动,将会迫使忽必烈再度分兵,削弱他的中路大军,这是一场持久战,时间在我而不在敌,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我们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将这些侵略者赶出去,就是歼灭也并非不可能。”李庭芝怔怔地那张自信的脸,虽然不知道对方具体会怎么做,但打心里竟然已经确信无疑了,如果真的是那样,就算让出徐州一线,元人也有近在咫尺的大麻烦,只要京东路能坚持几个月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可能葬送了一个绝好的局面,彻底翻盘,逼使元人不得不退兵的大好局面。“我实不知,你们”李庭芝说不下去了,此刻无论什么样的言语都已经太晚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又有何用,来这个时空这么久,他至少学会了一样,那就是一切向前样的事情不会是第一桩,也不会是最后一桩,这也是为什么,他宁可选择偏远的广南,也不愿意在京师左近的原因,天高皇帝远啊。“塔出一旦醒悟,马上就会直趋徐州,他们不惜伤亡也会将这支大军停在河南,我等绝不可如他所愿,唯今之计,只有迅速撤入海州,循着海州安东州一线进入淮东。伤员带不走,可转入沂州,那里我们的群众基础较好,把他们放到百姓家中,等到养好了伤,再归队也不迟。”什么是群众基础,李庭芝听得似懂非懂,但是这也是唯一可行之策,徐州城坚,如果守城塔出那点人手是不够的,可是对方很显然不会这么做,他们只需要切断宋军回师的那条线,静待对方粮草不济,不得不出城决战即可。刘禹的意思还要更为急迫一些,假设塔出反应够快,沿着黄河的邳州宿迁桃园这条退路,只怕是已经被截断了,他宁可选择绕个圈子,从海边退回去,以这些日子对手的决策来说,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李庭芝点点头。“一切你去安排吧,我就偷个懒,在这里歇歇,还要写一封奏书回复政事堂,李某不才,劳师远征历经苦战丧师大半罪责难恕,只能自请去冠而已。”就在刘禹打算出去做出安排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李庭芝悠悠叹道,他这才明白,后者这么做,还有一层不为人所知的苦心,在这样环境下,要做一点事情何其难也,刘禹在心里叹了口气,脚步不停地走出了他养病的这所庭院。因为一下子涌入了十多万人,徐州城顿时变得热闹非凡,这座淮北重镇,连续经历了多次变故,当地的百姓无不是人心惶惶,既害怕宋人不走,引起元人的围困和攻打,又担心重新回到元人的手中,还不知道会引致何种灾祸,而对于这些打扰了他们平静生活的宋人,更是怀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对此,刘禹没有什么感觉,之所以没有将手伸到河南等地,是因为这里表面上还是李庭芝的控制区,他不想过早地引起某种反弹,但是既然都要放弃了,那也不必再客气,李庭芝将一切事物都交到了他的手中,权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