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城里的反动势力被一扫而空,普通百姓迸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们如何了,谁都知道,元人的报复就在眼前,最多大半个月的功夫就会到来,守城已经成为了迫在眉睫的事。
实际上,从地形上看,济南城的位置并不算好,紧邻河间路,离着大都城太近,因此,一直以来,益都才是山东两道的中心。然而正因为如此,它的地形才无比紧要,守住了它,就能将鞑子大军挡在境外,因此守备成为了重中之重。
眼下,整个府内都变成了一个大工地,将这座本就是重镇的城池进一步加固,护城河被加宽加深,城外的坊市尽数堆平,沿着城墙的正面,挖出一道道壕沟,在河岸的另一头,一道半人高的羊马墙挡住了所有的技术性兵器,为了抢速度,全部由钢筋混凝土烧筑而成,敌人推不倒它,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攻打,而这正是刘禹不惜工本的目地。
城里几乎所有的成年男子都拿起了刀枪,由老卒带领着,日夜不歇地操练,虽然没有正规军的全套装备,刘禹还是尽可能地为他们配备了护具,每人一领改良后的abs工程塑料胸甲,足够抵挡箭矢的穿刺和刀剑的劈砍,这种既轻又坚固的护具,极大地增强了他们的自信,等到这种信心转化成高昂的士气,要比单纯的口号更为有用。
与此同时,雉奴和齐宝柱也没有闲着,她们两人兵分两路主动出击,扫荡了邻近河北路各州县,做法与在山东的如出一辙,每到一地,都会发动底层百姓,将那些结寨自保的豪绅大户一扫而空,在数万大军的面前,那些石筑的堡垒依然是不堪一击,打开寨门,剩下的事情就由红了眼的百姓去完成,而她们则转向下一个目标,行动迅速毫不停顿。
这种单纯以破坏为目地的行为极大地打击了河北路元人的统治基础,当为数不多的汉军被尽数歼灭之后,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其中,几成燎原之势,无奈之下,各地守官只能用雪片似的求援文书飞入大都城,而援军在哪里?还在冰天雪地的辽东大地艰难跋涉呢。
坐镇城中,处理各项事务的刘禹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指点各处防务安置百姓到了夜里还要运来各种物资,人手不敷使用,他干脆将东平府学那帮读书人全都拉了来,左右这些人都已经写了投名状,比当地心怀不满的胥吏还要好用些,渡过了最初不习惯,慢慢地这些人也就认了命,想跑也没辙,妻儿老小还在人家手里呢。
短短的几天时间,李谦亲眼目睹了这个城池的巨大变化,从一开始的不相信,被迫而为,到现在的目瞪口呆,宋人善守他是知道的,可是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多守城的法子,不知不觉间他都有些为大都担心了,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区区二十万大军,还真不一定能把济南城怎么样,要知道城中汇集的成年男子就将近十万了。
这可不是十万乌合之众,而是全副武装的经制之师,几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建立起来,再是不知兵,看到这些前几天还只是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一步步变成目光坚定的守卫者,心里的震憾可想而知,有如此的心志,当年为什么会丢了中原?他想不通,刘禹其实也想不通。
“城南那段墙垣已经破旧不堪,再补也是无用,干脆让人推倒了,用混凝土重筑一段,你去召集老工匠,缺人去寻毛璋,告诉他淘汰下来的男子,甚至是壮女都可用,日夜施工,务必要在三日内筑成有问题?”刘禹的语速极快,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听清楚了,赶紧一揖。
“属下遵命,只是三日之期是不是紧了点,那段城墙足有两百余步,所费人手亦不菲,毛帅日前还在叫苦,说是人手全都用了作工,操练日时不足。”李谦迟疑了一阵,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时不我待啊,受益。”刘禹疲乏地靠在椅背上,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阿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