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歼于城外,甚至都等不到探子回报更精确的消息。
目送骑军离去,张弘范并没有等到五日,就领着步卒踏过了两路边界,原因很简单,探子回报的消息是宋人根本就没有设防,严关没有c别处也没有,就连静江城,这个他们认为会有一场大战的咽喉之地,都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个消息让他吃惊不小,宋人就算是要坚壁清野,也得有壁可坚才行啊,放眼整个广南,静江城便是第一要处,不仅扼守着两路通道,还是一个历经战火考验的坚城,十多年前的那次战事,兀良哈台这等名将,都曾经拿它毫无办法,原本张弘范已经做好了自认为很充份的准备,还派出了偏师,结果居然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当他带着人登上静江城的城楼时,根本就笑不出来,宋人的确是弃守了,可是也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城门被拆下,只露出几个门洞出来,吊桥不翼而飞,他们不得不用木头搭了一座便桥,才能进得了这座府城。
至于城里,除了那些带不走的砖石瓦砾,就连一根梁木都不曾留下,张弘范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所有的水井全都被推倒的墙壁给堵死,偌大一个府城没有一间可以避雨的屋子,就连完整的墙壁都没看到一厢,一路走来,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说出口的力量。
登上空荡荡的城楼,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在这片三江四水汇聚之地,苍茫的大地上没有一点人烟活动的迹象,他的脚下除了川流不息的河水,沉寂地有如一片死地,在那片山峦叠翠的美丽景色后头,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敌人,在等待着他走过去,然后踏入陷阱。
“回禀上万户,小的们在左近打探了一下,各处俱是一样,整个静江府空无一人。”他的亲兵是他特意遣出去的,原因是不相信探子们嘴里的消息,结果就是人家根本没有妄言,这个空无一人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活人没有,死人也没有,甚至连个跑不动的老人都没留下。
有那么一刻,张弘范甚至认为这些人说不定是凭空消失了,否则何来如此干净,要不是那些断壁残垣在提醒自己,这一切的确就是宋人自己干的,他们亲手毁灭了自己的家园,甚至比侵略者做得还要绝,因为再怎么着,自己也不会连口水都不剩下。
他终于明白了,之前所感受的那种力量倒底是什么?不惜一切!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毁掉自己的东西,宋人这么做,其目地必然是为了自己这支兵马,他们或许就埋伏在前面的某个地方?张弘范的心里陡然一惊。
“速速派人沿河而下,十爷的骑军当是不远了。”
“那不是十爷?”
他的话刚一出口,亲兵便照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张弘范转头一看,远处的河岸上,走来一支队伍,打出的正是张弘正的旗号,算算日程,他们只用了不到四天就赶到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一路的确没有人烟。
宋人没有打算把战场放在这里,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前路更为崎岖,他们连一个可用的向导都找不到,唯一的标识就是那条连接各州府的官道,这样的情形让他愈加谨慎起来,毕竟他的万人队看似不少了,在这么广大的一片区域里,就如大海中的一滴水,根本激不起任何浪花。
三天之后,驻扎在城下没有动弹的张弘范所部前锋,等来了阿里海牙亲领的大军,十万大军的后面,是数十万被强征来的荆湖百姓,两军汇合之后,对于他所说的情形,阿里海牙同样皱起了眉头。
“仲畴,若以你的打算,会在哪里打这一仗?”
张弘范眼里盯着那张十多年前绘制的地图,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属下有一事不明,据报,云南方向一早就发动了攻势,如今他们在哪里?”
两个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盯向了一个地方,也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