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临时所居的帐篷等物,一定要备足,这里虽然不是那么冷,‘露’宿也是要不得的。”
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已经有了几分吩咐的味道,然而陈允平此时哪还有别的心思,对于他的话,一一都铭记于心,等了一会儿,对方停了下来,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过了好一阵,才有了动静。
“一急差点就给忘了,毗陵郡夫人已经到了福建路,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琼州,若是有什么音信传来,还要劳烦君衡兄派出人去接一下,另外她等的居所,等抚帅来了向他讨个主意,也要事先做好安排。”
陈允平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郡夫人是指的刘娘子,也就是传闻中本地的‘女’主人,那些在建的工程中,倒是绝大部分都在她的名下,这还真是件急务,总不好让人家一来就住在帐篷里吧?
这么一想,他便看了看对方的眼‘色’,很显然,对此杨行潜也没有法子,主意肯定还得刘禹自己来拿,可问题是,他人在哪里?
两人的心意相通,都是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仓库的方向,那个地方同样灯火通明,很多时候,人都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也只有在找不见的那一刻,才会明白,缺少了主心骨,干起事情,会有多么地不踏实。
“事情就拜托老兄了,你我就此别过吧。”
听到他的话,陈允平又一次惊到了,看这位的意思,竟然是要连夜过海,虽然有灯光的指引,可怎么也不可能照到对岸去,他哪里还不明白,对方这一趟过去,绝不仅仅只是接引难民这么简单。
就在这么错愕间,杨行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码头的尽处,是什么事情需要急着去做,又不好同自己讲的?陈允平突然想到了那天刘禹所说的话,身上没来由地起了一个寒颤,琼州的天空虽然晴朗,可是一场风暴已经悄然而至了。
于是,第二日,相应的工作就陡然间加快了,为数不少的差役和书办被派去了邻县,离着琼山县城不过数十里外的澄迈,以他现在的人手,只能分出这么一个点,为此原本需要两班‘交’替,昼夜施行的,只好都落到了一个人的头上,好在手下们虽然叫苦不迭,事情却还是在照着做,谁不知道用眼前的些许辛苦,也许就能换得一份富贵。
同琼州这一头的安置相比,一海之隔的对面,张青云所负责的那一头才是真的焦头烂额,在自愿的原则下,又没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百姓们哪里肯轻易舍弃家园,去投奔未知的前程,哪怕把这个前程夸上了天,听在人家的耳中,只怕就和后世的电信诈骗差不多。
古往今来,你见过有官府‘逼’着百姓去过好日子的吗?从来没有。
因此,当疲惫不堪的张青云,突然见到了杨行潜这个同僚时,当真是悲喜相‘交’,似乎有无数的苦处想要倾诉。
不过后者第一句话,就将他的那些发泄之语都咽到了肚子里:“东家常说一句话‘时不我待’,眼下他不在,你我就要担起更重的责任,放手去做,他不会将一切都甩给下属的,青云老弟,你的难处某都知道,正因为难,才能显出你的过人之处,否则还要我等做什么。”
“那一天他所说的话,当时某也不明白,可是过后一想,才略知其义,你想听么?”
张青云朝他一拱手:“还请杨兄不吝赐教。”
杨行潜摆摆手:“你我之间无须客套,那天之后,某就在想,为什么东家一定要将元人放入广西,还要放得这么远,静江城新筑不过十余年,坚固之处比之建康也差不到哪儿去,凭他的能力,守住当是不难,寻机再来一场那等大胜,也极有可能,那为什么他要舍易不做,而将事情‘弄’得如此麻烦,赔钱出力,连个好都讨不到?”
对方的设问让他一下子沉默了,的确,东家这么做,广西本路的官员们不解c乡绅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