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总算有了些喜色,搓着手不住地在军帐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见到自家都统这付模样,两个探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面上都有些无奈,本来想说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提起,直到男子兴奋过后,发现了他们的异常,再想想方才看到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吧。”他的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些。
“有人从那边来,说是有要事同你相商,小的们不敢擅专,只将人带回来了,见与不见,还请千户定夺。”探子将心一横,上前放低了声量,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男子听了之后脸色阴晴不定。
这个那边指的什么,他焉能不知,对方来做什么,自然也能猜出一二,可是怎么做,却让他感到了棘手,见与不见都是个麻烦,事情一旦传到元人那里,下场不言而喻,而将来人处置?又下不了手,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还要投靠回去,这种自断后路的事,聪明人都是不会做的。
男子自诩是个聪明人,而且他不认为这样的情形下,对方能给出什么条件,从形势上看,元人的这一次攻势,颇有些志在必得的意思,力度之大前所未有,这也是他们甘愿出降的最大因素。
“不如,听他说说吧,万一不成”探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杀人灭口也好,邀功请赏也好,他们的顾虑没有当官的那么大。
男子沉吟了一会儿,终是微微一颌首,默许了他们的建议,等到来人被亲兵前后押送着进了帐,看到他们如临大敌的阵势,不由得笑了。
“他们已经搜过了,某身无寸铁,即使动手,也未必打得过,何必要如此戒备?”见对方不为所动,汉子接着说道:“某接下来的话事涉机密,你确定要这么多人都听到?”
对方依然没有反应,全都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似乎生怕他会暴起伤人,汉子摇摇头,没有再劝,而是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某来之前,李相公曾有云,‘二娃子此人,是个孝子’。”
这句话一说出来,原本背着手站在前头的男子一下子就僵直了身体,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地转过头,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来人,汉子很坦然地与他对视,片刻之后,他举起手挥了挥,示意那些个亲兵和探子都退出去。<>
“李相公遣你来的?”
汉子摸出一块腰牌递给他,男子拿过来看了看又还回去:“某还是不信,李相公会拿家小相胁,你想让某做什么,举兵再叛回去么,只怕到时候某肯,下头这些弟兄也是不肯的。”
“你误会了,相公这话只是直言,你在扬州的家小,我等不会加害,不过百姓会如何看他们,就不是某可以左右的了。你想做个忠臣孝子,还是叛臣逆子,也非某可以左右,此来,不过是想给你和你手下这二千余弟兄,一条路而已。”
“什么路?”男子忽略了那些讽刺之语,对他来说,如果几句话就能说动,一早也就不会降了。
“活路。”
男子的眼神一下了收缩起来,仿佛一只被人戏弄的野兽,他可以容忍对方以家小来威胁,因为那是实实在在的威胁,而却受不了虚言恫吓,那会让他觉得,智商被侮辱了。
“你当真不怕死?宰了你,拿去送与元人,只怕能换不少银钱呢。”心里一狠,吐出来的话也变得冰冷一片。
“这世上有谁会不怕死?”汉子晒然一笑:“你改换门庭,不就是因为泗州孤悬于外,害怕李相公无法相救吗?”
“是又如何?”
“这就是某要同你说的,你们降了多久,楚州城就被围了多久,李相公在扬州城迟迟不动,苗观察在天长县踟蹰不前,坐看你们进逼c围城,难道你们会以为,他们是怯战?”
男子的眼神一凛,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一点,早在元人入侵之前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