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老兄惬意。”
刘禹呵呵一笑,只用了四个字就打发过去,其中详情当然尽在不言中了,黄镛扫了一眼四周的蕃人,也是微微一笑,转而打量起他身后的那些工匠,以及被人推着的一辆辆大车,心知这应当就是为了身后的巨大建筑来的。
“喔,不敢相信,这是玻璃!”
不得不说,商人的眼光就是毒,那些一块挨着一块,用泡沫隔开,用聚脂物包着边角,蓝黑色并不算起眼的事物,还真就是玻璃。
一看到那些事实,阿里等人眼睛瞪得溜圆,丝毫没有一点外人的自觉,一群人冲到大车前,争相伸出手去摸,奇怪的是,刘禹也不让人阻止,只是让人保护着不让他们弄翻了大车,至于接触就无所谓了。
“这么多?”如果说阿里等人注重的是品质,黄镛在乎的就是数量,富豪人家拿彩色琉璃做成格花窗,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一次用上这么多,哪怕身后的建筑十分巨大,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四千多块,有零有整,全都装好,也不是易事,还要劳你多多费心。”对方的焦急几乎不加掩饰,刘禹当然不会吊什么胃口,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没想到这一句话,听在黄镛的耳朵里,一下子从惊异变成了惊恐。
他顾不得有蕃人在侧,拉着刘禹紧走了两步,看着没有人跟上来,才放低了声量,急急地说道:“这么多块放到里头,又没个军士看着,你是想让某日夜不眠么?”
“看着?”刘禹一脸的怪异:“为何要看着。”
“这么大一块,又没有丝毫瑕疵,你知道在京师价值几何么?只怕大内宫中都找不出来几块,某就不问你从何而来的了,看看那些蕃人的眼睛,恨不得飞出来贴上去,你把它放在这里,不是擎等着招人来偷来抢?”
刘禹这才明白他的忧虑所在,偷玻璃卖钱,这在后世算得上一个冷笑话了,可是在这个时空,却有着不折不扣的可能性,远得不说,那些蕃人就会是最好的买家,连出海都省了。
当然,他们可能无法将整块都取下来,不过人家又不是非要这么大一块的,砸破了捡碎片也能镶个什么镜框玩,没准还能催生出新的切割工艺呢。
看着对方一脸的肃穆,他也不好开什么玩笑,既然有这种担扰,就说明是上了心的,否则被偷被抢关人家什么事,想到这里,刘禹摆摆手,指着那个巨大的架子说道:“是某考虑不周,应当先砌墙将他围起来,不过此时还不晚,安装与砌墙可以同时进行,等到一切弄好,器之便带人住进去,舶司的落成,也是时候了。”
“围起来,不派兵如何得行,某的随从没有几个可用的,护不得它的周全。”
“那就募兵,左右你的衙门也要用人,去码头那里撑个幡子,挑些肯干的来,甲仗找陈君衡去要,先招上一个指挥的人,一应用度比照禁军,又不用刺字,当是应者景从。”
这倒是个法子,这里的安装什么还要用上几天,码头的人流量黄镛是知道的,每天都有大量的百姓过海而来,只要待遇像他所说那样,招人问题不大。
“唉,那就先依你吧,不过这么多货,还是早些售出得好,某天天看着也是心神不定。”
“卖?”刘禹一时间没听明白:“这些全都是外墙玻璃,卖了岂不是留个窟隆,那多难看。”
黄镛的视线还跟着他在那个大架子上打着转,听了之后半晌都没有回过味来,他看了一眼那些架子上大大小小的,可不就是刘禹所说的窟隆,难道说,这些玻璃是为了填补这些窟隆的?四千多块啊,黄镛只觉得牙齿一阵阵地发酸,酸到痛,痛到涨,涨得不行。
不光是他这么想,等到正式开始施工,那些工匠们将玻璃一块一块地卸下来,按着大小和编号开始往事先装好的铁架子上安装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