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
“是赵溍,他确实是初上任的,不过此人有些不干净,事情不难办。”刘禹也有些无奈,好像从建康府到广东路,就指他一个人坑了,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这么一说谢氏就想起来了,此人是以贿赂贾某人上的位,才干应该是没有的,否则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惦记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她不想去理会,如果事情能到那一步,自己签个字认可就是了,这么一想就觉得意味索然,失去了再谈下去的兴致。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做出一个样子,先回府去吧,等他们来了,看看是个什么章程。”
刘禹“嗯”了一声,放开谢氏恭身行了个礼,正打算转身出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了一句。
“圣人方才说除了微臣还有谁?”
“你说呢,你们翁婿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谢氏听了一愣,随即用了一个玩笑的口吻回了他一句。
刘禹恍然大悟,老狐狸岳丈拒绝了一个更大的诱惑,这样的选择说不清是好还是坏,或者兼而有之吧,毕竟海司也是一个要害部门,可惜如果当时自己不在出使的途中,完全可以二者兼得啊,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刘禹点点头,一瘸一的拐地走了出去,谢氏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注视了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
政事堂的一间侧室里,一个太医刚刚为榻上的病人上完了药,写下药方再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背起自己的箱子出门而去。原本站在旁边的留梦炎跟着他的脚步,却不是为了送人,而是随之将房门关上。
“与权,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宜中默然无语,谁会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呢,说起来他们也是大意了,当时根本就不应该给他任何机会,眼下说什么还有何用呢?
留梦炎想的是另一回事,相对于那些血淋淋的打斗场面,画面里吕师孟的那几句话才叫他心惊,元人已经枕戈待旦,就连檄文都已拟就,那么之前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以大宋如今的形势,还抗得住这样的攻击么?
今天的事,让两个丞相都有一种挫败感,留梦炎看着竞争对手狼狈的样子,一点快意都没有,心里涌起的是物伤其类的感叹,当时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等他们听到声音冲出来,刘禹就像一个疯子似地骑在骑在他的身上挥拳,而后者只有挡架的份,没有还手的力。
“这一拳,是为了我的娘子。”
“这一拳,是为了我的孩儿。”
“这一拳,是为了我自己。”
陈宜中现在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他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就下了手,刘禹那双血红的眼睛始终在他眼前晃动,那一刻他相信对方是真的想要打死他!
虽然看似鼻青脸肿的模样,其实并没有伤得太重,根据医嘱只要消了肿,伤口会好得很快,真正被刺激到的,是他的面子,一朝宰相被人当众打成这样,凶手连治罪都没有,传出去叫人怎么看他?问题在于,他能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么。
“他是为了那件事?”留梦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嗡嗡地,陈宜中没有瞒他,有些艰难地点点头。
“你打算怎么做?弹劾么。”陈宜中摇摇头。
如果他不是宰相,这件事就是斗殴,大可以通过法制来讨回公道,可是他是宰相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没有人认为那是私怨,他不敢将真相讲出,反而还要帮着隐瞒,只能往政见不合上去扯,那么法律就没用了。
“他在赌某不敢赌。”
这句话有些拗口,留梦炎却是听懂了,站在陈宜中的立场上的确是不敢赌,赢了能得到什么?最多罢官去职,有叶府在背后,闲上几年照样能有出头之日。可是一旦输了,他这个宰相就只能自行去职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