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那样的难舍难分。
她还记得,最后一次离家,那些晦涩难懂的话语,其实早已经挑明了一切,可怜自己当时懵然不知,只顾着埋怨
直到噩耗传来,心里的那片天,突然塌了下来,说好的一辈子呢?
她什么都记得,而此时却是希望,什么都不记得,在泪水涌出眼眶的那一刻,应娘子背过身去,用衣襟擦了擦,转过头来,依然忙着自己的活。
“李娘子,你能不能放过我,还有一大堆儿事要忙呢,我们家那口子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不要写他,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军士,运气不好,死在了外头,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苦挨,如此而已。”
赵月娥合上了记事本,她看到了这个女子眼里的不舍,以及心底的那份决绝,她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在一旁帮对方干活,对她的执着,应娘子有些无奈,不过多了一个帮手,做起事来的确是要快上一些。
跑到这里来,并不是出于好奇,而是赵月娥自己找来的差事,广播需要稿子,以她的身份,可以从机宜司拿最新的军情c政务通报,当然都是不涉及机密要务的,同时她还四下里到处去找事情来写,那些被舒云播出来的每一条消息,几乎都出自她的手,按照抚帅的要求,用得都是最平实的言语,让百姓们一听就能明白。
打听应娘子的事,完全就是一个偶然,她想要写一则关于烈士的稿子,无意中发现,这个人的身份十分特殊,既不属于机宜司,也不是虎贲军中人,而经历则可以称得上传奇,最后竟然战死在大都城里,如此抓人眼球的素材,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不得不说,自从离开了机宜司,她还是第一次找到了新的工作动力,一不小心,就成了这个时代的新闻先驱。
午时将近了,逾十万人的吃食,准备起来要费上许多功夫,能不能让这些干了大半天活的建设者们,及时吃到一顿可口的饭食,就连刘禹都在关心,为此还专门遣了听潮这个大管事前来督促,在一片很大的开阔地带,数百口大锅烧得饭香四溢,刚刚煮熟的米饭,被一只只大木桶盛满,然后交于前来取饭的军士之手,用工地上那种大车拖着,每一车上面都插着一面将旗,代表前来的是属于哪一个工区。
“哪一路?”
“第二军第五指挥第三都。”
每来一个,听潮就会在本子上记下,然后让后面的妇人,将吃食抬出来,汇总的工作留到最后完成,与她一样在记录的还有许多人,这其中就包括了前来帮助的赵月娥。
“哪一路?”
“听潮娘子,是咱们啊。”
听潮抬头一看,笑了笑:“你们今天做得不错,抚帅都赞赏有加。”
说完,在本子上记下了吴老四那个都的军号。
十万人,以都为单位,就是一千个单位的份量,上万名妇人,也差不多忙了大半天,才堪堪应付下来,等到所有人的吃食全都发放下去,还有一群特殊的人要侍候,那就是自家郎君。
按照刘禹的特别交待,不搞特殊化,因此他们的吃食与下面的建设者是一样的,同样用一个木桶给装了,应娘子亲自推着小车,同听潮一块儿送了过去,赵月娥拿着些饭筷跟在后头,脚步不自觉地慢了几分。
几个人推着小车,很快来到了一处高地,等在这里的,当然不只刘禹一个人,娄定远和他手下的几个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关汉卿,甚至,赵月娥还看到了自己的夫君,那略微有些发胖的身材,隔得老远,抚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关夫子,知道你是个有文化的,可要不要这么酸,你自己听听。”
刘禹拿着一张页,‘啪啪’地在手里摔打着,眼里带着笑,不过听潮很熟悉这种眼神,是那种挖苦加上嘲讽。
“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