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这里是河间府的第一站,离着大都不到两日的路程,宋人居然将手伸到了这里,很明显,这些写满了全镇的字句,绝不可能是一两个探子的所为,他们一定是出动了大军,直接拿下了这个咽喉要地!
“快,去院子里看看,没有人应,就把门砸开。”
随着阿塔海的指令,无数步卒冲向了那些静悄悄地院落,当门被砸开之后,他们才发现,镇子上的人都去了哪里。
几乎每个大院的当中,都堆放着一些人头,四月中旬的北地,已经有了一些暖意,因此这些人头大都已经腐烂,无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看上去,死了不只一两天。
难怪,退出镇子,宿在军营里的阿塔海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前锋会发回一个语焉不详的消息,那些刷在墙上的字句,除非再用涂料染上一遍,否则根本就擦不掉。
而让他惊奇的并不是一两句骂人的话,宋人这么做,无吝于将自己推入一个不死不休的境地,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印象,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在墙上刷几句话,杀一些人,就能阻止自己进军山东?痴人说梦。
第二天,大军如常进入了河间府,至于那个镇子,不过是治安问题,还轮不到他来过问。
不过,当大军沿着北运河一路南下,他才知道,整个河间府被破坏得有多利害,原来海津镇,居然是全府当中唯一个屋舍还算完整的镇子。
想一想就知道,几乎所有的屋子不是被拆毁,就是一把火给烧掉,水井被掩埋c桥梁被拆除c堰口被放开c水渠被破坏c上好的田亩连同道路全都被冲毁,一个人烟都见不到,茫茫大地,犹如死寂一般,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这种做法,与宋人无关,而是他麾下的这些步卒所为。
惊讶归惊讶,等到一路艰难跋涉,好不容易来到了马颊河边,只要渡过去,就进入了济南路,可偌大的渡口连只渡船都寻不到,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分成好几路,在四下寻找一处可以涉水的地方,等到所有人从上游的浅处涉过去,已经耽误了好些日子,算起来,还不如绕道保定路来得快。
而原本先于他们两日多路程的前部骑军,在玉哇失的带领下,早已经深入济南路,他们没有去管严阵以待的济南城,径直插向益都的方向,一路上来势汹汹,却没有碰上宋人的拦截,甚至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到。
岳阳山,位于般阳路的边缘,离着路治淄川县城很近,群山绵延二十余里,山脚下,孝妇河c淄水环绕,是进入益都路的必经之所,从崮山的山顶,可以直接眺望远处的官道,当然,必须要有黑科技的加持。
“直娘贼,这么多人!”齐宝柱看着镜头里的大片黑影,忍不住骂了句粗话。
他的身后,一万七千名红袄轻甲的大宋军士伏在山腰林间,远远地看去,就像是开满了映山红,作为新任的益都都统,这是他能直接指挥的最大军力,可惜,也仅比鞑子的骑军多出了七千而已。
齐宝柱恋恋不舍地看着鞑子的大队骑军风卷残云般地转过山脚,他知道这伙敌人是在寻找合适的泅位,而无论是孝妇河还是淄水,都不足以阻挡他们的前进,只要过了般阳路,益都的大门就已经敞开了。
“指挥,咱们怎么办?”一个亲兵见敌人都已经走远了,自家都统还没有任何指令下达,不由得问了一声。
“还能怎么办,除非他们分兵,咱们肯定是吃不下的,把消息传过去,让宣帅定夺。”
京东境内,属于宣抚司辖下的兵马,能够在各地机动的一共不过五万余,为了减少百姓的负担,他们一早就分成了数部,每一部都不超过两万,这样才能迅速地辗转挪腾,有了传音筒和无处不在的探子网,想要合兵也是一件简单的事,而战机,只能是等待。
收到消息时,雉奴已经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