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坚有些意外,谁不知道这位荣大王向来安份守已,从不交结朝臣,更无跋扈妄为之事,顶多就是敛财而已。今天这是怎么了,公然遣人前来枢府索要军报一观,还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
“给他。”
陈宜中听完简单了说了两个字,他隐隐知道了荣王的用意,可现在却不能说出来,因为那关系到一大批宗室的安危。
“敢问各位相公,那个证人何时到京?”长史很快看完,然后拱拱手问道
“约摸还有两三日。”
押着犯人当然比不过单骑独行,这个速度已经是超快了,陈宜中等人现在只希望那犯人不要在中途出什么意外,让这件事情变得死无对证。
“此事是否要报上政事堂?”那位长史走后,吴坚不无担心地问道。
陈宜中明白他的忧虑,事情涉及了一州之地,如果传播的范围太广,保不齐就会被泄露出去。到那时,蒲氏只怕不反也反了,事情就会不可收拾。
可朝堂上哪来的秘密可言,禁中大内都是如此,更何况是这里,他突然有些埋怨这个姜才,为什么不同犯人一起送进京?要这么分开来,现在应该怎么办?连素来有决断的他都犹豫了。
“行潜,此事,我等可能想得岔了。”
回到府里,刘禹对杨行潜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微微一愣,东家说得没头没脑,就像是考较一样,细想了想,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早上军报入城直送枢府的时候,他也差不多同时得到了消息,因为刘禹之前就告诉了他,让他留意。
“东家是说,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杨行潜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作为执掌海事的一方巨头,之前同京师又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怎么可能在这京城没有布下人手?
“是啊。”
不能怪刘禹后知后觉,他想得是早一天送来军报,朝廷上下就能早一天认清那个贼子的嘴脸,从而做出应对,最不济也能先提醒一下南宗正司的事,防止发生历史上那种惨剧。
可是现在看来,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如果他们坚持要等到证人到来,那就会浪费好几天的时间,贼人反应迅速的话。说不定现在飞骑就已经出了京,他刘禹可没本事,去每条离京的路上盘查可疑的人,那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东家,某倒是以为,就算发生不测之事,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杨行潜想了想答道。
刘禹诧异的看着他,这句话不难理解,杨行潜思考的角度不一样,那些人的生死并没有放在他心上,如果蒲氏真敢那么做,就是取死之道,唯一的下场就是抄家灭族。
“某觉得,东家这几步棋,已经成功了,蒲氏若是不想束手就擒,迟早会做出那样的事,眼下咱们要考虑的是,如何防止他自海上逃出。”
从功利的角度上讲,刘禹承认杨行潜说得没错,蒲氏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他们会不会困守泉州城?就要看已方行动的效率了,如何才能出其不意地拿下海港呢?他需要军事专家的分析。
“事情已然如此了,咱们又能做什么?东家,就是你现在让张青云前往南司走一趟,他们会听吗?说不定会将他送交泉州府衙!”
杨行潜接着劝道,这个道理刘禹如何不知,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知道结果的,自己偏偏不能阻止,让他有些不甘心。
“将咱们在京中的人手全都撒出去,从这里一直到泉州,建立一条通讯线,这件事要立刻去办。”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先建立起快捷的通信起来,哪怕经过层层传递,打通了泉州一线,也就相当于打通了琼州,这对于将来的战况,会有不可估量的帮助。
对此杨行潜当然不会有异议,传音筒的神奇之处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