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你们是宋官?”郑叔听了他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李十一不明所已,疑惑地看向俘虏。
“郑叔,以前那些事,同他们无关。”俘虏的话让他们更加不解了,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也罢,你等随某来。”郑叔看了看他们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道。
跟着郑叔来到一处木屋里,眼前的景像让李十一有些发呆,正中的供桌上摆着许多木牌,一看就知道是灵位。
“四十多年前,大帅死于宋人之手,十多年前,少帅起事附宋,宋人不过加了些虚衔,却坐视济南府被鞑子围了四个月之久,最后城破身死。就连四娘子,也被他们屡屡加害,侥幸才逃出生天。”
“这桩桩件件,可能并非出自你等,可你们既是宋官,又岂能与之无关?”郑叔指着最大的几块牌位说道,脸上充满了义愤之色。
他说的这些事,李十一来之前就做过功课,李全父子一个叛宋一个叛元,他们的身死要说与宋人有关,也并不为过,可站在官府的角度,全都是咎由自取,一时间他倒是不好说什么。
“某叫郑德衍,曾为四娘子属下一小校,事败之后逃来此处,不过苟活而已。你等为何而来,某不想知道,欲行何事,某也不想听闻,看在林哥儿份上,谷中不为难你等,天色不早了,就此下山去吧。”
郑叔客气而又坚定地下达了逐客令,李十一心知此事不能勉强,唯有徐徐图之,也不多说什么,拱拱手告辞而去,仍是像进来时的那般蒙住头脸,只是把那个俘虏留了下来。
此时,刘禹一行走水路已经过了绍兴府,临近傍晚时分,船队驶入了萧山县城,同上次一样,在这里歇上一晚,明日上午就能抵达京师。
将女眷们留在船上,刘禹叫上叶应及在码头旁找了一处干净的酒肆,这还是他成亲以来第一次请大舅子喝酒。
“子青,如何?”两人分头坐下,叶应及看了看停靠在码头上的自家大船,笑着说道。
“能得此佳偶,还要多谢筠用兄。”刘禹也不矫情,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点头就应了下来。
有了这层姻亲关系,两人的交情又加深了不少,有些事就不用客气了,叶应及的军器监可以说是军队中最要害的部门,对战事有着无可估量的作用。
“筠用,你久在军器监,不知道对于海船,有何涉猎?”刘禹朝嘴里扔了一块点心,状似无意地问道。
“海船?你说的是海战吧,不外乎弓弩、火箭、炮石而已,造船某可管不着,庆元府自有船场,只是国计不足用,这几年都未曾开工而已。”
说到具体的技术问题,叶应及马上就来了兴致,说起来头头是道,听得刘禹频频点头,他是一点都不懂,自然没什么发言权。
“若是,将建康城那种投石器装到海船上,你以为会不会有用处?”
听了刘禹的话,叶应及一愣,他知道前者所说的是可以及很远的铁制投石器,并不是守城用的木制多梢那种,在心里想了想,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子青,海上不比陆地,浪涌船动,几乎没有平静之时,纵然能打远处,可那准头......若是打陆上大些的事物,或许还有些用处。”
叶应及的话很容易懂,的确是自己想当然了,就是后世,没有火控系统,舰炮的准头也很低,更不要说现在了。
这时空的海战还是以近战为主,火攻、弓箭、跳帮才是主流,这方面来说,数量要比质量更重要,只要主帅不太差,宋人的海军在这时空是首屈一指的。
可造海船不但要钱,更要时间,刘禹并不打算按部就班地来搞,他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只是还需要谋划一番,刘禹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端起酒杯敬了叶应及一下。
不远处的临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