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一有消息自会有人来报。”听了他的话,刘禹点点头,他已经完全放下心来,在县城耽搁了四天,现在居然还是赶在了前面,可见那船行得有多慢。
“最近有没人元人的使者前来?”走到给自己安排的驿馆前,刘禹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救下的廉希贤一行人,照道理他们应该会早到几天。
“嗯,前日里到的,住在那处。”那位员外郎指着远处一处楼舍说道,刘禹望了望,隔得相当远了,估计这也是制度,内外有别的意思。踏入自己的住处,他发现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加起来也有四五间房,足够他和这些亲兵住了,心里很是满意。
位于宫内的政事堂此刻却不像他们那样和熙,位于右侧的一间大房中,十余人或站或坐,看他们的穿着,竟然无一不是紫袍珠串。大宋官僚体系中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全都集中在了这间屋子里,只是尽管墙角放了三四个冰盆,屋子里的人仍是不住地在擦拭头脸的汗水,似乎身处火炉一般。
“这都几日了,这点事情都未能有定论,诸公,太皇太后还在等着我等的结果,难不成就这么奏上去?”陈宜中的声音在略显拥护的房中回荡,已经不像往日那样刚硬,有些沙哑的感觉,语气中更是有点无奈。
“陈相只要不再坚持那些谬误,自然就可成议,如今为何僵持至此,难道还要怪旁人么?”王熵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话引起了几个人的附和,陈宜中眼见如此,只得将视线转到了另一位宰执留梦炎的身上。
“王相所言自是正理,此事关系到制度,不好轻易变更,陈相之议嘛也不无道理,如今国事艰难,正要以此振奋军心民心,况且太皇太后也是此意,依老夫说,不如二位各退一步,老这么僵持也不是个事。”
留梦炎的话让他无可奈何,这老东西摆明了两不相帮,只知道和稀泥,陈宜中往屋中众人一一望去,却找不到几个能支持自己的人,只怪自己资历太浅,没有那么多的门生故吏知交好友,弄得这么件小事也能吵到现在。
其实这还真是件不大的事,他们所争论的就是献俘仪式的程序和组人问题,依着陈宜中的办法,是要搞得盛大而隆重,让全城军民都能目睹,直接让随使团回京的那些官兵押着俘虏自御道一直行到和宁门下,接受官家和百官的校阅。
王熵却引礼仪志要按照往例,由临安府派出人手看押俘虏,然后由殿前司甲士为主行奏献之礼,随后由官家致礼,献俘于太庙。本来就只有一些小分歧,陈宜中并没有觉得大不了,结果吵了半天,都有了些火气,变成了意气之争。
“王相所言并无错漏,可此一时彼一时,当今天子方才冲龄,如何做得那些事,此其一。其二,我已接到城外所报,他等所领之兵一总才不过千余人,放入城中打个转,仪式完了仍驻于城外,这怎么就成了不合制了?这些兵都是血战余生之人,好不容易到了京师,让他们一睹天颜,也让那些一触即溃之兵看看,忠于王事有何不好。”
见王熵仍是摇着头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陈宜中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他再也不想这么下去了,“赫”得一下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袍,就做出了一付转身出屋子的样子。
“既如此,你我各自上奏,让太皇太后圣裁吧。”陈宜中双手朝着禁中的方向一拱,就抬脚准备离开,不妨被人一把拖住,他停下一看,还是留梦炎。
“商量商量,有商才有量嘛,与权何必如此着急,我等既为相国,就当有宰相之量,不能一言不合就付诸天子,别说天子还小,就算正当盛年,也不能如此,天大的事,我等也要先拿出个章程,才能进宫面圣。”
留梦炎的话隐隐含着他不顾大局的意思,陈宜中苦笑着回转,仍在自己的那处坐下。并不是他非要这样,国家一天有多少事要处理,事事都要这么搞,就没法做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