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啮,仅存莲花与湖水,他一时心动,就观想起这幅残图。
佛法修持至一定境界,他隐隐觉感觉到天地之间有无数的线相连,发觉“缘”之存在,鼠啮图画,焉知不是自己的“缘”?
他白天见过明湖,心生喜悦,此时观想,竟毫不觉吃力,反而生出轻微欢喜,周身舒畅,仿佛身化莲花,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吹着柔和的清风。
定中不知时间流逝,不知观想了多久,蓦然间,他百会洞开,天上一滴甘露轻柔落下。
甘露从百会穴滴入,准确落至莲上,随即被莲蓬吸纳,消失不见,莲花隐隐绽出一丝毫光,若隐若现,仿佛真的变成了温润的白玉。
他乍一心喜,眼前画面忽然化为碎片炸开,眼前重陷入黑暗。
缓缓睁开眼睛,他放开手印,解座下榻,推开窗户,月华倾泻而入,照上他的光头,闪闪发亮。
抬头望天,想了想,他推测出来,现在正是子午之交,阴气最盛时。
他又默察自身,精神健旺,就像沉睡后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丝毫没有困意,于是再次坐到榻上,进入禅定。
他以禅定代替睡眠,效果奇佳,比起睡觉来,禅定更美妙,休息更充分。
第二天吃过早饭,去了李健家,两人结伴一起去金阳城。
走着走着,李健打量他两眼,笑道:“慕禅,你昨晚睡得很好吧,看你精神很好呐。”
李慕禅一身灰色僧袍,手戴佛珠,脖子上也带了一串佛珠,气度沉静,一派少年高僧风范。
他笑道:“你没睡好吧,是不是在想着媳妇呢?”
“别瞎说!”李健脸一红。
李慕禅笑道:“媳妇还满意吧?”
“凑合着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说话的份儿啊!”李健撇了撇嘴。
李慕禅笑道:“行啦,别假模假样的啦,你爹娘能拗得过你?!”
李健嘿嘿笑了,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金阳城,在超然楼前分开,李健进了超然楼,他则去梅府。
梅府门口,仍是四个大汉站成两排,眼神凌厉,表情肃然,与两座石狮子一起构成了森然气势。
一个方脸汉子踏前一步,沉声道:“湛然小师父,统领让你直接去找他!”
“好,多谢了。”李慕禅点头,合什一礼,迈步进了梅府,然后径直沿着明湖往西,到了练武场。
练武场上热闹非常。
明媚的阳光下,有的练拳脚,有的挥刀剑,或有一动不动,仿佛木鸡,正练桩功,还有的奔跑如飞,正在练轻功。
金开泰正背着双手,站在中央的高台上,身形微拱如黑熊,双眼如鹰隼,远远看到他,目光落至,他只觉身子一紧,忙收慑心神。
沿中间的碎石路,来到高台上,他合什一礼:“统领!”
金开泰一直望着他,目光仿佛锥子,李慕禅从容自若,毫无所觉一般。
看了他一会儿,金开泰松开眼神,柔和下来,轻颌首,沉声道:“练得怎么样了?”
李慕禅道:“二师兄给我讲过了,还有些问题不明白。”
“说来听听。”金开泰点头。
李慕禅道:“内力转过两周天后,丹田开始发涨,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等等!”金开泰皱起眉头,沉声道:“你说内力转了两周天?!”
“嗯,两周天后,丹田发涨,我不敢再练了。”李慕禅点头。
金开泰眉头紧锁:“你刚开始练天元吐纳术,就能感觉到内力了?”
“是,吐纳了一个时辰,丹田气满了,自己冲出来,从背后督脉上去,再从前面任脉下来,回到丹田后涨大了不少。”李慕禅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