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道漆黑的驼背人形印记深深烙入左手小臂时,肉身带来的疼痛尚是其次,魏真的心灵同时传来了一股无法言说的刺痛,无以驱除的羞辱感充斥心头,这种羞辱更因为旁边站立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小女孩在观望,让他的自尊彻底受到了伤害,羞辱在心间转瞬成为了一种刻骨铭心的屈辱。
就在这时,一只粗厚的手掌有力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道充满鼓励的目光射了过来,让他的心感到了一丝温暖。
“记住!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樊性大汉厚重的声音如一股暖流淌入心间,他微笑着作为回应。
“多谢前辈!”
与这同时,他的心底另有一个声音呼啸而起——“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也能做到。师父,你要相信弟子,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丢茅山宗的脸!我必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
没有人可以猜测到此刻在一个十岁少年微笑着的面孔下,隐藏着的那誓与命运抗争的无声呐喊。如果有选择的话,谁又会愿意走到这一步呢?
“记住,以后你就是慕氏家族的一名奴仆,首先要做好自己的本份。”樊性大汉在一旁叮嘱道:“我叫樊天,以后你称我樊大哥就行。”
魏真默默点头。他的人奴身份就这样被确定了。
就在这时,一道半阴半柔的声音从后面突然传过来。
“你们这些奴才,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外收取奴仆,也无人向我禀报一声!”
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青年从车队中间的一个车厢里走出,几步间来到了近前。
樊天半弯腰身,不卑不亢回道:“回禀七公子,根据慕氏家规,樊天可以收取三名随身奴从。”
“哦?”慕七公子冷笑道:“对了,我记性不怎么好,忘记你已经不是人奴身份了。”他早知道魏真被救起,故意隐忍不发,就是为了今日当众让樊天难堪。
“这就是你新收的奴从?”他眉头上挑,目光不屑地扫过魏真。“我那里正好缺一个端茶递水的奴仆,不知樊灵尉可否将这贱奴送与我?”
樊天忍住心中不快,沉声道:“他刚来,年纪小,不懂规矩,怕是伺候不了七公子。况且新奴都须通过考验,才能真正列入奴籍!”
七公子脸色一冷,嘿然道:“区区一个奴仆,樊灵尉何须如此在意?他能被我看中,那也是他的造化!”
樊天心中一沉。这位慕七公子慕连城在慕氏族内的声名可不太好,心胸狭窄,脾气怪僻,每年被他惩罚而死的奴仆不在少数,自己晋升灵尉时拒绝了他的拉拢,以至被他一直怀恨在心。
就在樊天不知如何应对,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回道:“七哥,你不要为难樊大叔,小心我去告诉二哥。”
说话的正是那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听到“二哥”两个字,慕连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冷哼一声道:“这种小事,二哥可没有时间来管。”
小女孩看似柔弱,却毫无退让之意,嘴巴一撅,说道:“那我就去告诉祖爷爷。”
“你?”慕连城又惊又惧。“你为什么老帮外人?”一听小女孩提到慕氏老祖,他的嚣张气焰立时弱下了几分。
“樊大叔才不是外人了。”小女孩内心虽然温婉善良,嘴巴却一点不饶人。“他是慕氏家将。难怪二哥常说你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修为提升最慢,远不如他人!”
“你”慕连城被她一语戳中了痛处,脸色铁青,气得直说不出话来,偏偏他还不能对小女孩动真火。小女孩与他虽是慕氏族内辈分相同的堂兄妹,却是慕氏老祖最为疼爱的一个孙女,族里无人不容让三分。
魏真一直冷眼旁观,心中却暗自猜测:“看来这个慕七公子多半与樊大哥有些过节,所以才这般为难。”
慕连城本想借机显一回威风,最终落得个忿然离场,离去时目光不善地在魏真这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