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了什么?”魏老头一手突然捂住了疼痛如绞的小腹。
小真子舌头一伸,跑了开去,一双小眼笑眯眯道:“我不过在你的碗里抹了些巴豆粉。”
“难怪今天的粥有些苦,喔——回头再跟你算账!”魏老头话未说完,气匆匆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提着裤头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向着茅厕跑去。
“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小真子冲着魏老头的背影喊道。
“什么?”
魏老头此刻哪有心思去听,一头冲进了茅房。
片刻后,一连串的惨叫声突然从茅厕里传了出来。
“唉,我是要告诉你,茅厕的蹲板被我刚才偷偷锯开了一半,上面还连着一窝野冬蜂,这东西可是我花了几天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小真子一脸无辜的模样,搓了搓小手。
“哎呀,今天有集市,我跟杜锁c赵厚德约好了要痛快地玩上一天了。”他小小的身影跑得飞快,呼啦一下消失了。
半晌后,魏老头拖着一条臭烘烘的大腿,顶着满脸的疱,从茅厕里钻了出来。
“小兔崽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嘴上恶狠狠地说着,衰老的眼神里却有一丝隐隐的欣慰。
每逢月初一c十五c三十都是野狗镇上集市的日子,这也是镇上最热闹的几天,四下乡村里的人都会背着个篼筐,把家里富余的粮食或山上采集的野珍拿出来到镇上交易买卖。
一幅发黄的横旗高高竖立,上面写着“祁山灵符”四个鬼画符一样的大字,魏老头耷拉着个老脸站在旗下,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没有一点吆喝生意的心思。仅仅半上午的功夫,他已经往一个店家的茅厕跑了七八次,小腿肚子一直在发着软打颤。
“小兔崽子跑哪去了?”他一双老眼在人群里不停地扫来扫去,尤其是平日里魏真必去的皮影戏与糖葫芦摊前,却始终没有发现魏真的身影。
此时,街镇的另一顶头,一张破布铺就的摊位上,摆了些弹弓c泥人小孩一类的玩具,还有鼻壶c茶盏c鸟蛋c蜂窝c芍药c白术c野参等各样事物,甚至还有一窝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三个个头一米出头的小孩正在卖力的吆喝推销。
其中一个长得虎头虎脑,一脸的敦厚相,吆呼得最起劲。他叫赵厚德,父亲是这镇上小有名气的郎中,开了家药店,因此家境还算殷实。
另一个个头看上去最瘦小的,脖子上挂了一副铜钥,不停地将人拽来看货物,瘦削的小脸蛋布满了殷情的笑容。他叫杜锁,祖上几代都是锁匠出身,所以在他出生时,父亲索性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还有一个长相不算难看,皮肤黝黑,眉间带着一丝秀气,唯独一双眼睛小了点,正在那笑眯眯地为驻足摊前的人详细介绍各样小物什,话语间还在讨还价格。
这个小孩正是魏老头一心惦记的小魏真。
三人间分工明确,各司其责,半上午的功夫倒也卖出了不少东西,赚了几十个铜币。
“魏老头,老说小爷吃喝拉撒都是他的,看看——小爷一出面,还不是财源滚滚而来!”魏真一边与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妇人谈论小兔子的价格,一手摸在腰间的钱囊,心里一边得意地想着。
太阳很快到了日中时分,魏老头抬头望了一眼,心底没来头地叹一口气。魏真是他捡回来的婴儿,正因为有了魏真,他才放弃了长久若浮萍一般飘荡流浪的生活,在野狗镇安生了下来,转眼就过了九年光景。
“老头,符多少铜币一张?”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魏老头的无头思绪。
魏老头眯下了眼睛,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个年轻人,口音和服饰打扮都不像本镇人。
“十个铜币一张。”他随口回了一句,若是本镇的人顶多也就三个铜币够了。
“这什么捉鬼符c止风符c止雨符灵光不灵光?”一个面貌清瘦c额角长了一颗大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