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不好说什么,可看着出来和自己说了几句话又坐在那里发呆的人,走过去抓着那双因为常年干活而布满茧子的轻声说道:“娘,您要是不放心就让陆良去一趟京城吧。”
陆大娘的眼眶湿漉漉一片,分明是想落泪,可脸上却满是笑意,摇头说道:“你不明白,是与不是,与娘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就这么活下去,不被烦事所扰,守着这颗心看你们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就好。”
花月垂下眼帘,心中叹了口气,这事还是婆母这种过来人看得真切,不是还好,如果京城的那个人真是公公,为什么这么多年将他们抛在脑后?若是在京城又有了家世,还有子女……这让这个丢下一切的女人怎么办?心中的坚持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如果想不开,是会要人命的!
花月赶忙笑道:“娘快些吃吧,天这么冷,汤一会儿就凉了,吹着些正好喝。”
在情字这条路上,这个时代的女人像是注定了只能有一个悲惨的下场,被抛弃或者被遗忘,当初的山盟海誓像是一道烟雾随风飘走。花月忍不住看向陆良所在的方向,她绝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她要将陆良的心紧紧地攥在手里。
陆大娘见被自己连累的心情低落的花月,嘴角微微扬起,都是女人,只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味道,柔声安抚道:“陆良虽说脾气大了些,做事也霸道,却不是那种会胡来的人。我这辈子最大的安慰就是生了这么一个贴心的儿子,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陆良,自我这个做娘的眼里他是最有本事的,你也别胡思乱想,他知道分寸。”
花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起身说:“我先去喊他起来,他昨天说发现猪圈的一角被猪拱松动了,要早点起来加固一下。”
那天陆良和花月陪了好一阵的不是才让媳fù消了气,两口子日子过得很是舒心,偶尔有活他会去镇上一趟,回来给家中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女人带些解馋的零嘴,买半斤猪ròu,晚上睡觉前才将藏在怀里的好看首饰拿给她,瞧着她一脸欣喜,陆良也跟着乐。
和花月在一起时间过得很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要去北疆的日子,一起去的人都是胆子大有些功夫的兄弟,随行该带的东西都备妥了,他与花月还未多过两天舒心日子就要分别,向来不被任何事牵绊的他头次生出了不舍,叮嘱了花月好一番才动身离开。
那一天天色yīn沉,花月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垂下眼帘遮住浓浓的不舍,想到才收拾出来的皮毛忍不住叹息,要是早些猎到这尾狐狸,陆良也不用穿着旧棉衣动身了,北疆风沙大不说,听说严寒天气很难受得住,不过那边毛皮多,陆良若是到了该早点买身衣裳。
陆良一行六个人,在村口他看到蹲在那里等候许久的大尧登时冷了脸,训道:“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大尧站起来拍拍屁股,抓起身边的一个大布包眯着眼笑:“我和我爹娘说过了跟着陆哥早晚能吃香喝辣,我姐都给我带了一包的干粮,你就让我跟你走吧。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我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反正我跟定你了。”
身后的弟兄们听大尧这般耍无赖,一个没忍住全都笑起来,陆良皱着的眉头稍稍松了松,抬头看到不远处的翠莲,抿紧唇说道:“外面不比清河县,做事说话都先动动脑子,咱们办完事好回家,明白了?别到时候收不住,我可捞不出你来。”
大尧拍着跟明镜似的的头笑:“陆哥,我晓得,我姐都嘱咐过我了,我保证在外面不给你惹事,我有话都憋着。”
站在不远处的翠莲见陆良看着她,心里一喜,快步走上前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见过陆良了。不管隔了多久的时间,多远的距离,她总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怦然心动,她没想到这辈子会有这么一个男人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