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王宁死的也太冤了。”
这句话一出来,顿时像投入水面的石子一样,扩散开涟漪,众人议论不迭。
其中有大胆的,提议,“不如咱们待会儿趁着主簿过来,一拥而上,把他绑起来,jiāo给太守吧?这好端端的的,咱们去京师做什么?”
“就是啊,那不是公然造反和送死吗?”
“好,好,就这样。”
但也有人沉吟着,“慢着你们也不想想,黄主簿和太守的关系一向多好薛家小媳fù。咱们贸然去向太守告发主簿,先不说太守会不会信,便是信了,你们以为太守会管吗?”
有叹息声响起,“漏了这个了...还是不要去吧,不然说不得把咱们自己白赔进去。”
“可也不能跟着主簿去犯傻啊。实在不行......咱们、咱们向窦侯去告发主簿?”
这句话落地,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妙地一变。他们都历事已久,心里很明白这件事背后的含义不再是坦白免罪了。相反,他们可以靠着告发投靠王侯,飞黄腾达。都有些心动,但谁都不敢先开口。
隔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人说,“就这么办吧?”
其余人纷纷响应着,“好。”“行!”
窦宪将要加封九锡的这一天,是很凉爽的气候,他很早就起来了。
履霜还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不由地半撑起来问,“怎么了?这么早就起来?”
“早点起来收拾嘛。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到外面去吧,你接着睡。”
“不吵。”她摇着头,觉得好笑,“大男人有什么好收拾的。”虽然这么说,还是跟着下了床,替他准备着洗漱的水。
他倚在旁边,情绪复杂地看着她。
她察觉到,问,“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他道,“待会儿我出去,会叮嘱人多护着这里。但你自己还是要多留着神。万一有不对,立刻带着孩子们,从那条小道出去。”
她的手顿了一下。
上次窦宪说这句话,是他去参加刘肇举办的赔罪夜宴前。过后他就不明不白地中了dú,九死一生地被送了回来。而到了今天,他又说了这句话,并且表情比上次更肃重。她想到这些时日来他频频外出,今天又起的这么早,不由地心里警醒,抬头看他。
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她低声地问,“多大把握?”
“八成。”
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如果没有意外,这会是最后的一次斗争了。她有些害怕,但内心又有着别样的镇定。
其实结果已经明了,接下来要做的,仅仅是等待过程。
见她面色苍白地攥着衣袖,窦宪走了过来,把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别怕,别怕。”
巳时一刻,窦宪到达紫英殿。
小皇帝刘肇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窦宪在他跟前淡漠地行了一个礼。
刘肇本来对早起等候不甘不满,但见此,心里涌起了恶意的欢喜无论窦宪再强横,夺走了他再多的东西,但终究君是君,臣是臣,礼数永不会废。
然而好景不长。接下来,他身旁的蔡lún很快就拿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旨意,宣召,“上谕,今骠骑将军窦宪,有扶立天子、剿灭匈奴之大功。宜加殊勋,进封阳夏王,领阳夏、淮南等四郡。并加大将军衔,赐九锡,今后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钦此。”
刘肇听的内心愤怒,这道旨意,没有一个字是他写的,印玺他也从未盖过。但如今,它就这样变成了“上谕”,公诸于众。不由地紧紧攥住了皇座。又见底下的众臣无一人有异议,甚至很多人脸上有欣慰之色,心头更沉,死死地咬紧了牙,一言不发婚前婚后,大龄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