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厉害,她一脚踹去,即便稍稍留了些力气,仍是将春月踹出三米之远。她的视线斜过那具嘴角含着血丝的身子,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冷笑,冷嗤道:“现如今还藏着掖着,倒是有点气xìng。”
春月在人前一副柔弱的样子,然而以赵柔柔的眼力,她又岂会看不出春月那一身的武功?虽然远远比不上自己,但在这皇宫中却也可以来去自如。云妃这些年在宫中能够掌握各种情报,这春月功不可没吧?
赵柔柔这一踹,一为出气,二则试探春月的深浅,三嘛,自然是狠狠赏了云妃一个巴掌。她下了这一步,接下来,便看云妃如何接招了。
赵柔柔冷笑地看了春月一眼,带着宋颜一行自若地往她父皇的重华殿而去。
刚才的事正好发生在jiāo叉路口,皇宫里又是视野开阔,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不在少数,所以赵柔柔强硬的手段很快便在整个皇宫里传散。路上遇见的那些宫女太监再也不敢用打量的目光看赵柔柔,而是一个个躬身垂首规规矩矩立在道路两旁,眼角也不敢抬一下。
见此,宋颜不禁笑道:“敢情这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呢。”赵柔柔之前还没发威的时候,那些宫女太监见了虽然也恭敬,但那恭敬中多少透着一抹轻视。
“可不是,不敲打敲打,还以为我这公主就是个摆设呢。”赵柔柔笑得好不得意,视线扫过云妃宫殿所在的方向,望着那高耸云霄的宫殿,嘴角勾扬起一抹弧度,“等这事了结了,那座宫殿,也该一把火烧个干净。”
宋颜摇头苦笑。这丫头xìng子张扬,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早就知道皇宫里到处有云妃的耳目,却不知道她的情报传递竟如此快捷。当赵柔柔一行到达重华殿的时候,云妃也正好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浩浩dàngdàng地赶至重华殿。
于是,双方正好在重华殿殿门口相遇了。
云妃不愧是云妃,身子娇弱体不胜衣,犹如弱柳扶风一吹就倒,目光柔和中带着温暖,她一点也没有自恃身份,反倒是迎了上去,浅浅而笑:“原来大公主竟是往重华殿这边来了,幸好本宫未在宫里侯着,不然岂不是空等了么?”
赵柔柔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她连表面上的平和都不屑去做,只冷冷一笑:“云妃娘娘真是爱说笑。本公主听闻父皇身体有恙,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地赶来,这第一时间自然是去看望父皇的。”
“是是是,大公主说的是。”云妃亲热地挽着赵柔柔的手,笑道:“你父皇年事已高,这又cāo劳过度,身子难免不好,现如今你过来了,说不定人一高兴,病就全好了呢。”
赵柔柔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目光直直地打量着云妃:“云妃娘娘这意思莫不是说,本公主不在的这些时日,云妃你给父皇气受了?所以父皇不高兴,所以病倒了?”
云妃想过赵柔柔会对她不客气,却完全没料到这位大公主肆无忌惮,连表面的面子功夫都不屑做,给了她一个大大的难堪,一时间,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僵硬。
不过,云妃就是云妃,不过电闪之间,她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恢复自然,笑容适度:“大公主真爱说笑,本宫想说的是,皇上怕是多日不见大公主,思念心重,这才病了吧?唉,连御医都说皇上心口郁结,以至风邪入体后引起重病。”
“云妃这是在指责本公主不孝?”赵柔柔嗤笑一声,语气不紧不慢。
她知道云妃的用意,知道她意图引起自己的怒火,若是自己大发脾气甩脸子就走,想必她就更乐意了。自己表现的越是喜怒形于色,而她云妃却雍容华贵,孰高孰低一眼便可知分晓。而现在,这是在重华殿宫门口,重华殿里都是楚帝的亲信,等这件事传到楚帝耳中……他对赵柔柔的印象便会坏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