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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有几处遍体鳞伤的房屋,门上还画着大卫之星②。大家都像躲麻风病人一样离这些房子远远的。至少,它们像是德国领土上被感染的伤口。

    “这是黄星之路。”鲁迪说。

    不远处,一些人在走动着。在蒙蒙细雨中,他们像幽灵一样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游dàng,仿佛他们不是人,而只是些影子。

    吻(童年的关键)(3)

    “你们两个走快点。”科特(斯丹纳家的长子)在叫他们了,鲁迪和莉赛尔赶紧朝他快步走去。

    在学校,鲁迪在课间休息时常来找莉赛尔出去玩,他不在乎别的孩子起哄嘲笑莉赛尔的愚蠢。起初他来找她,过了一会儿,等莉赛尔不再垂头丧气的时候,他还会再来。不过,他这样做可不是没有目的。

    比有一个恨你的男孩更糟糕的是

    有一个爱你的男孩

    四月末,他们放学以后,鲁迪和莉赛尔像往常一样站在汉密尔街上等着足球比赛开始。他们到得有点早,其他孩子还没有来呢。他们看到了满嘴脏话的普菲库斯。

    “瞧那儿。”鲁迪指着他说。

    普菲库斯的肖像画

    他外表不俗,满头银发。

    他穿着件黑色的雨衣,咖啡色的裤子,破破烂烂的鞋子。

    他的嘴,那是怎样一张臭嘴啊。

    “嗨,普菲库斯!”

    远处的身影一走近,鲁迪就开始吹口哨。

    老人立刻直起腰,开始恶言相加,这些脏话只有天才才能想得出来。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不过,即使他们记得,也从来没叫过。人们只叫他普菲库斯,是因为爱吹口哨的人都叫这名字,这就是“普菲库斯”这个词的意思。他老是喜欢吹一首叫《拉德茨基进行曲》的曲子,镇上所有的男孩子都会大叫着他的名字,也吹同样的曲子。这个时候,普菲库斯会改变平时的走路姿势(弯着腰,迈着大步,双手背在雨衣后面),直起身来准备骂人。接下来,他的破口大骂会打破所有宁静。

    这个时候,莉赛尔也和鲁迪一起嘲笑起普菲库斯来,就像条件反shè一样。

    “普菲库斯!”她附和着,迅速吸纳了孩子们在童年时产生的那点残酷。她的口哨吹得很难听,谁让她是没练习过就吹上了呢。

    他追赶着他们,叫骂着,开头是“狗娘养的”,后来就越来越难听了。最初,他的目标只是鲁迪,可很快就对着莉赛尔开火了。

    “你这个小婊子!”他冲她咆哮着。这句话一下子把莉赛尔打蒙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呀!”竟然把一个十岁大的女孩骂做婊子,普菲库斯就是这样的人。人们都说他和霍茨佩菲尔夫人真是天生一对。“滚过来!”这是鲁迪和莉赛尔听到他骂的最后一句话,他们赶紧跑开了,一口气跑到了慕尼黑大街上。

    “快来,”等他们一缓过劲,鲁迪就说,“到这边来。”

    他把她带到了休伯特椭圆形运动场,这里是杰西·欧文斯事件发生的地方。他们站在那儿,手chā在裤袋里。跑道就从面前延伸了出去。在这儿只能做一件事。鲁迪开始使用激将法:“我们跑几百米吧,我敢打赌你跑不赢我。”

    莉赛尔才不会上当呢。“我打赌我能赢。”

    “你拿什么赌呢,小母猪?你有钱吗?”

    “当然没有。你有吗?”

    “没有。”可鲁迪想到个主意,这个主意只有恋爱中的男孩才想得出来。“要是我赢了,我就亲你一下。”他蹲下身开始挽裤脚。

    莉赛尔警惕起来,想收回赌注。“你为什么想亲我?我身上可脏啦。”

    “我也是。”鲁迪不觉得身上不干净会影响这件事,他们俩都有一段时间没洗澡了。

    她一边打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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