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进京城去逛逛。大伙儿一商议,就让张金宝陪着她们去了,再请了贺玉堂作陪,杜聿寒本说要在家中温书,却也被赵成材一并带去了娄府,与娄瑞明认识认识。
众人都热热闹闹的走了,只有方德海以腿脚不便留了下来。他就怕有事,却刚好就碰上事了,也省得找理由隐瞒什么。
等他出了思荆园,仍是有个赶车的粗汉在等着他,不过这回却不是传话了,直接把他拉到了稍远些一个僻静地方,那儿已经有另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了。
方德海还以为来的又是晏博斋,可爬上车一瞧,却是一位中年管家。
邱胜递给他一个贴了封条的小匣子,上下打量了方德海好几眼,“我们家老爷说,你瞧了这个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给你配来。”
方德海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接过来时重逾千钧,连手都在微微颤抖,却不得不咽咽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低低应了一声,“是。那个……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配的。”
“那就好三天之后的午时,你还是到那瑞华楼去,会有人来取货。”邱胜jiāo待完了,从袖中取出一大锭金元宝出来,“这是我家老爷赏你的,好好办事,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用了”方德海木然却坚决的摇了摇头,只问,“那我儿子的尸骨……”
“你慌个什么?只要你好好办事,自然有让你心愿达成的时候把钱收着,走吧”邱胜不愿多谈,就用这一句话,便把方德海打发了。
到底老头子还是没有拿钱,就拿着那个小盒子,转身黯然离开了。
“不要白不要”邱胜却是将那锭被方德海留下的金元宝揣进怀里,与他那私自昧下的另一个金元宝依旧收在一起。吩咐车夫,“回府”
在摇摇晃晃的车上,他不禁开始琢磨起来,晏博斋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
这件事,想来是事关重大的,晏博斋连他这个心腹也瞒过了。要说起来,邱胜也知道,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心腹。晏博斋为人极其小心谨慎,除了自己,是谁都不信
连象这几年,邱胜虽然时常伴在晏博斋左右,但硬是就没搞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控制了晏太师。
晏太师晏怀瑾自从把寄予希望最大的儿子晏博文赶出家门之后,确实是生了病,但那只是一时的气急攻心,并没有什么大碍。而当时的晏博斋在家中还没有什么太大的份量,就算是晏博文不能回来,可也没有人认为,晏博斋能得到家主的位置。
可事情就是这么的出人意料,晏怀瑾这一病就再没好过。
刚闹出晏博文此事之时,裴静执意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无辜的,这其中肯定另有蹊跷。可她毕竟是个fù道人家,有些事情没那么方便出面,便逼相公出手营救。
可晏怀瑾虽然也心疼小儿子,但却认为人证物证据在,连晏博文自己都低头认了罪,裴静此举不过是fù人之仁罢了,夫妻二人为此心情都不好,多有争执,晏怀瑾就一直独居在另一处院落里,延医调理。
如果晏博斋要干什么,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下的手可那所小院一直是晏博斋看守最为严密的地方,自从他掌握住家中大权以来,陆陆续续在那里换了好些仆役,就连邱胜也不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
在晏博文服刑差不多小半年之后,一直缠绵病榻的晏怀瑾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跌落下巴的决定,即让长子开始执掌家计,代他处理一些朝廷上的事务。
此举大有培养接替人的意思,当然遭到了裴静的激烈反对。可不知为了什么,晏怀瑾那时的态度异常强硬,连夫妻情面也不顾惜,硬是把晏博斋扶上了马。
邱胜想,晏博斋应该就是利用这半年时间,逐步控制了晏怀瑾,逼得他不得不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