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有味。
他们主卧,也就是产房的外厅正面设上香案,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等十三位神像。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chā香用。蜡钎上chā一对祭祀时用的羊油小红蜡,下边压着黄钱、元宝等敬神钱粮。章清亭卧室的床头上供着炕公、炕母,均用三碗桂花糕作供品。
上香叩拜之后,赵王氏领着人将铜盆等用品摆在床边铺了红毡的长案上。这时,吉祥姥姥把婴儿一抱,“洗三”的序幕就拉开了。
因今日还请了赵族长来,便由他领头,依尊卑长幼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铜钱、桂圆、红枣、花生之类的喜果,吉祥姥姥随着众人添什么,便说些固定的祝词,谓之“添盆”,以博欢喜。
“添盆”后,吉祥姥姥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念念有词,“一搅两搅连三搅,姐姐领着弟弟跑”然后把脱得光溜溜的小喜妞往水里一放,小丫头受凉水一浸,顿时哇哇大哭,听得章清亭心疼不已。可这叫“响盆”,寓意吉祥,不可打断。
吉祥姥姥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又给小丫头脸上滚了美丽漂亮蛋,打了聪明伶俐葱,拿起秤砣、锁头各自三比划,无非是祝愿日后行事稳重、谨慎之意。最后用香油泡过的绣花针,把妞儿左右耳朵眼儿一扎,大功告成
章清亭长长的松了口气,赶紧把抽抽答答的小妮子抱回怀里安抚着。赵成材请众人出去吃洗三面,有些亲近女眷便留在房中帮着收拾。
正忙乱着,有个红衣女孩特意微笑着走上前来,“表舅母,我来帮喜妞换衣裳吧免得着了凉,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章清亭正想着这事,她仍是卧在床上,不方便动弹,感激的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那姑娘微笑着坐在床边,从怀里取出一件小小的粉色肚兜,“这是我自己绣的,能给喜妞穿上么?”
章清亭心里一动,这丫头是早有准备啊她好象是赵族长家的什么人吧,怎么如此殷勤?难道是得了族长的吩咐,有所要求?她也不点破,依旧笑着,“当然可以”
小姑娘笑得梨涡浅浅,很是甜美娟秀,一面动作麻利的给喜妞穿着小衣裳,一面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叫江巧雁,表舅母叫我巧雁就行了。表舅母您真是好福气,嫁了表舅舅,可不知多少人羡慕您呢”
章清亭但笑不语,心中却很是不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跟那穷秀才从前熬过的苦恼又有谁知道?就算是福气,也是我自个儿辛辛苦苦挣出来的你们看看可以,可别想着来沾光
江巧雁见她不答,以为是自己马屁拍得好,便话锋一转,探起了话,“只现在表舅舅既中了举,日后肯定是更忙的,这家里少不得也得要几个人来帮衬帮衬吧?”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赵族长想在我们家塞什么人不成?章清亭心中警铃大作,虚意应承,“可不是吗?你瞧家里这乱得偏我现在又动不得,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亲戚们多多包涵这洗三幸好来的都是自家亲戚,可等到满月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呢到时,还得请族长大伯来替我们照管着些”
江巧雁听着话里有门,忙把话应承下来,“那是自然表舅母要是不嫌弃,雁儿到时也来给您做个端茶递水的小丫头可好?”
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要是她给章清亭端茶递水了,那是什么身份?章清亭却似丝毫没听出弦外之音,一口应下,“好啊不过就是太委屈你了看巧雁你如此聪明伶俐,定是读了书又有见识的,正好那日还要请些贵客,可得你费心张罗哟”
江巧雁喜不自胜,似是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那可一言为定我也想在表舅舅家学学接人待物呢,改日来了还请表舅母不要嫌弃”
“怎么会?”章清亭笑得温婉,心中却在腹诽,我家是学堂么,还给你学接人待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