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高一丈”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再劝了,只想办法先把事情解决。赵成材封了五十两银子给李鸿文,“先拿去使,若是不够你就添上,日后我们再还来”
李鸿文哪里跟他们计较这些?撂下银子就走,“拿我当兄弟的就别说这话,我现在就去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送走了他,这边小夫妻又跟陈师爷商量如何应对官司,因他不方便直接出面,一条条一项项帮他们剖析得明明白白,章清亭在一旁亲自执笔记下,直到推敲到三更天,确认有把握了方才歇下。看着这厚厚的一沓记录,夫妻俩脸上总算是缓和了些,心里已经有了五六成的底。
见赵成材跑了一日,嘴上已然急出了两个大燎泡,昨晚便吩咐丫头们炖上了滋润的银耳红枣八宝粥。等一早起来,各人都稠稠的吃上了几碗,感觉身上舒服了许多。在章清亭的坚持下,赵成材带她一起去了公堂,留丫头们陪着陈师爷在家听信。
今日是正审之日,死的那苦主家里,一早也赶了人来。来的是他家的婆娘,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fù人,拖着俩孩子,鬼哭狼嚎,装疯卖傻,一照面就往章清亭身上扑,“你个没天良的杀猪女,还我男人”
章清亭冷笑的避开,“知道我是没天良的杀猪女,你还敢让你男人来我马场闹事?分明病得都起不来身了,他倒是真有本事啊,还能跑那么远到我们马场里去。这该是你会使唤还是怎地?”
那fù人给说中心病,听得恼火,“我男人就是去了又怎地?你也不能平白无故把人打死现打死了人,你就给我偿命不能偿命,你就给我赔银子我们家上有公婆,下头还一群孩子,日后可都全归你管了”
“行啊”章清亭倒是痛快的应承下来了,“若是县太爷判定你男人真是我们家人打死了,自然该我们负责到底。可若要不是,你那男人究竟是怎么到的我家,却也需要仔细弄个分明这人在做,天在看,若是真的有人存心不良,生生把自己病得不省人事的相公推出去谋财,那才叫狠dú呢”
“你……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小贱人的嘴”那婆娘恼羞成怒,作势yù往上冲,却被赵成材横在前头挡住,“你这fù人好不知礼这还是在公堂之上,虽说大人还未升堂,但岂容你如此放肆?是非公论,一会儿自有评说,你莫以为撒泼耍横我们就怕了你”
那婆娘一下给镇住了,怔了一下,转而开始呼天抢地,“我那狠心短命的相公啊你倒是睁开眼睛看一看,看一看你走了旁人是怎么欺负我们这孤儿寡fù的天哪,我不要活了啦”
章清亭冷冷讥讽着,“你不想活也由着你自己去想寻死二道子沟也没盖盖子,任你投去只怕你就是死了,也没脸下到yīn曹地府见阎王爷”
一席话噎得那婆娘脸通红,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正僵在那里,忽见衙役进来,杀威棒点地,声如洪钟,“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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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三○二)小人有罪
(三○二)小人有罪
孟子瞻神清气爽的现身了,“下跪何人?所为何事?”
叽里呱啦一通套话,苦主与被告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大致上是不差的。
首先,是死者和一众闲杂人等到马场上去捣乱,这一条可是最为关键的导火索,赵成材当即就先揪了出来,“这冤有头,债有主,且不论死者因何而死,若不是这些人心生贪念,到我家闹事,断不会有此一场灾祸,若说事出有因的话,首先这死者自己就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他这一番辩驳很是要紧,不能光让人揪着死人这一条,而要弄清楚为什么死人。纵然是那伙人一口咬定晏博文出手伤人,也可以说晏博文是出手自卫,作为马场管事,他有责任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