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妒忌,还会生出一种隐隐的不可置信,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们真能这么好。
而此刻章清亭这么虚虚实实的主动jiāo待了家底,在得知他们的日子也不是这么好之后,倒让人心里平衡起来。再看章清亭,身上也不过是家常旧衣,别无饰物,毫不起眼,看着就跟自家人也差不了多少。
赵族长心态平和了些。但仍是不愿放过她,“你们纵是一时为难,但正如你所言,这过上几年便好了,这就比许多族人强多了。”
章清亭自嘲的嗤笑,“托您吉言,但愿如此吧!要是再来一回天灾,恐怕我那马场真就得关门大吉了!”
她兜了一圈,见赵族长死活不松口,把话题引回正题上来了,“瞧我瞎扯些什么?差点误了正事!我家相公打发我来问一声。那个让我们家出二十两银子的祭祀钱是怎么回事?收到这帖,我们起初还以为弄错了,这怎么无缘无故的今年的祭祀就涨得这么高?怕是一时笔误,可那传话的人又说没错,那我们就越发糊涂了。虽说这祭祀肯定得用心,但今年刚遭了灾,就让大伙儿出这么高的份子,那大伙儿都受得了么?要这么多的银子,我们家一时还真凑不出来,故此相公特意要我来问个明白,若是大伙儿都这么出,那咱们少不得去典当借高利也还是得jiāo这份子的,只是请大伯您给句准话就行!”
章清亭和赵成材反复研究了那张帖子,上面只说要他们付钱,可没说是公摊还是独家支付,所以他们就装糊涂,故意拿话来问。
听章清亭已经把话提前都说死了,赵族长也不好虚应了,干脆就说了个明白,“正因为大伙儿都遭了灾,所以这回分派到你们家的就多些。这也不是我的主意,是族里有人提出来的。”
这话他说得问心无愧,本来就不是他想到的,你尽管找人去对质!
可章清亭要找人对质做什么?谁家出多少若不是你这个族长金口玉言,旁人又怎能强来我家要钱?你想推脱,我偏不让你推脱!
章清亭面有难色,低下了头半晌不语。
赵族长陪她干坐了半天,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倒是给句准话呀?老赖在我们家算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出言问道,“成材媳fù,你们家的难处我也能体谅,但毕竟你们家现在的家业是大伙儿都瞧见的,我也不好偏袒。总不能说,你们不出,还让那些更穷的族人来出吧?”
章清亭使劲眨巴眨巴,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带了几分哽咽道,“大伯。您是最知疼着热的!这也不是我们小气不肯出这个钱,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接那马场,我们现在还该着衙门里的债,每年一百两,要还足十年的!纵是我们真的阔气了,何以我家公婆还要成日照管租着那两块地?也不怕您笑话,就连我娘家老宅那一块,也全给扒拉出来种了菜。我娘家什么情形,乡里没有不晓得的,半分薄田也无,家中弟妹又多,全仗着跟我们过活。这日头还dú着,可连我家弟妹都全上马场干活去了,成天在马粪堆里泡着,弄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若是真拿得出手的话,至于这么着么?再说那胡同和马场也不是我一家的,还有人家方老爷子在里面,我们家统共算下来,光是吃饭就十几张嘴,又能余下几个钱呢?”
她越说越伤心,拿手绢擦着眼角,“但凡家里略能过得去,我一个fù道人家,又何须不顾脸面的成日在外奔波?难道我就不知道羞耻么?这不全是没法子的事情?”
赵族长听着这番话,气顺了不少。也是啊,他们家要是当真有钱,远的不说,就那个赵王氏就不是个消停人,肯定早作威作福四里八乡炫耀起来。这肯定是表面花架子搭得漂亮,但日子过得也是一般般的。
他的心里略有些松动之意了,“可这事不好办哪!这都是几个族中柱首、房长一块儿定的。要不这样,成材媳f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