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得想法把好马留下,等到哪天要是真的不好了,再做不好的打算。”
贺玉堂微微一笑,“难得你能有这份豁达,谁说不是呢?所以咱们虽然得听天意,但还是得尽人事的,否则人活在这世上,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前怕狼后怕虎的,又有什么意思?”
“正是如此!”章清亭说着心境也开朗起来,“这便如逆水行舟,火中取栗,迎难而上,方显英雄本色!”
贺玉堂忽地有一丝羡慕,“赵秀才真好福气,能娶到你做娘子。”
章清亭忽听他这么一赞,倒有些羞涩,“您太过奖了!”
贺玉堂却是语出挚诚,“赵夫人。恕我说句冒昧的话,之前……是我私心太重了!错过了,是我自己的损失。象您这么好的女子,是值得人倾心相待,忠贞不渝的。我只希望,以后能和你们夫妻做个朋友,可以么?”
“当然!”章清亭俏皮的一笑,“我们现在本就是朋友啊!”
话已至此,大家心结顿消,再相处起来便云淡风清,轻松得多。
可章清亭却又想,若是当初真的嫁了贺玉堂,自己还会是现在的自己么?一俟过回锦衣玉食,安定富足的生活,自己又哪里有机缘认得方家,建胡同开马场,做这些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
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嫁给赵成材虽然让她过着必须劳心劳力的生活,却也迫使着她展开了自己了翅膀,学会了飞翔。纵然辛苦,但这份所得全然都是自己的,比起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依附,更让人踏实与满足。一时想起身在异地的那个秀才,章清亭嘴角不禁挂上一丝甜蜜的微笑,安然进入了梦乡。
到底睡得不甚踏实,等到四更天末,五更初始的时候,只听得地面好象有隐隐闷雷滚过,还有马儿不安的躁动,刨蹄嘶叫的声音,章清亭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身旁几个小丫头还在酣睡,外头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没有人声。
章清亭刚摇亮了火折子,就听门外有人压低了声音喝命,“快灭掉!”
她忙熄了火,就着微弱的星光出来一瞧。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各就各位了。黑暗里,只有一双双眼睛在闪烁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光芒。
章清亭悄声问,“是马来了么?”
小厮福庆听出她的声音,拉她到一旁耳语,“是的,老板娘。贺大爷带他们那些个好手牵了马出去埋伏了,我们留在这里头照应。”
“那要我们做些什么?”
“不用了!等一会儿抓完了马,给大伙儿烧点早饭就行了。”
章清亭让他也回自个儿位置上去了,进里屋推醒了几个丫头,低声吩咐大家都躲在屋里瞧着,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再出来。
没一会儿,就听马蹄之声大作,如乌云压顶一般越来越近了。
章清亭虽不知到底有多少马,但听这动静,可比自家的马匹每天晨跑时的速度要大多了。
蓦地,一只烟火在天空中zhà响,瞬间照亮了黎明前最黑暗的天空!就这一刹那的光芒,却足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黑鸦鸦的马群铺天盖地,章清亭粗略一看,这绝对有自己马场两至三倍的数量!几百匹野马跟风驰电掣般跑了起来,那场面,不是让人惊喜,而是——恐惧!对于野xìng的,剽悍的,无所畏惧的,xìng如烈火又快捷如风的庞大种群的恐惧!而这一刻,任何个人的力量在它们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带着摧枯拉朽般气势的它们才象是草原上真正的王者!
方明珠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得合不拢嘴,“不是说,夏季马群会少一些,至多十几二十匹马么?怎么会来这么多?”
这是书上学来的,张小蝶之前还请教过贺玉峰,“就是啊,只有冬季的马群才会有这么多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