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老板娘,不是我心慈手软,黑虎要是认准了头领,那是至死方休的,咱们很没必要弄出人命。”
章清亭点头,“只是可惜了我们家的马!真是恼火!”
她话音未落,却听旁边传来一阵马嘶,又有几只马闪了过来。与寻常家马不同,这些马无鞍无辔,鬃发飘扬,身形灵活之极,大眼睛瞧着薛家那些马匹遗留下来水桶里残余的清水,欢呼一声,冲下来饮水。想是天旱,不知从哪个高处跑下来的几匹野马。
晏博文当即眼神就亮了,立即作个噤声的手势,只低声对左右使个眼色,指了指当中那匹黑色的马儿。
章清亭就见旁边老吴老韩他们也是摩拳擦掌,将绳索作了套子,相互指指点点,很是激动的模样。
难道谁套到了野马就归谁了?她心中纵有疑问也不敢相询,静悄悄站在一旁等候。
却见晏博文忽地甩出一个强套,正好圈在一匹黑马的脖子上,而其他几人也纷纷甩绳,拉住了心目中的马匹。
野马当然不依,扭头就跑,晏博文快步追了上去,纵身跳上马背,紧紧勒着它的脖颈,任那马匹如何直立踢打就是不肯下来。这马儿乖觉,立即躺倒,想要打滚甩脱背上之人。晏博文用脚踢打着它的小腹,不让它有机会打滚。
那边老韩和老高没他这身工夫,很是狼狈,被马儿拖得在地上打滚,却也坚决不松手。
那边有两个小厮也合力套到了一匹马,奈何人小力薄却拉不住,福庆本在看着马,瞧着着急,“老板娘,你看着马,我去帮他们!”
他也冲上去帮那俩小厮拉马。
下头黑虎忽听上头异动,蹭的又窜了上来,一见野马,又兴奋了。先去把拖着老高和老韩要跑的那两匹马给往回逼,可老韩运气不好,黑虎刚过来,那绳索磨烂了,那马倏地一下跑了个没影,老高那匹倒是赶了回来。黑虎便又帮着小厮和晏博文拦马,说也奇怪,那马儿原本桀傲难驯,可见了黑虎,全都老实了下来,虽仍是不服,但都有了几分惧意,不敢过于争斗。
三匹马别别扭扭给拉了回来,晏博文才喜形于色,“恭喜老板娘!咱们马场可得兴旺了!”
“这马真是谁抓到就算谁的?”章清亭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旁边老韩点头,“就是如此呢!可这些野马着实难驯,今儿要不是有黑虎,恐怕就难了!”他自己失了马,有些眼红得了马的老高,便把话往这里头引。
老高忙忙的道,“那也是我套住的好不好?”
眼见他二人便要争执,章清亭不懂这其中的窍门,晏博文却是知道,脸一沉道,“这些马留不留得住,都招来多少都还不知道哩!赶紧先带了回去。若是马场有了什么好处,自然少不得大家的。别等着又跑了,那才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在这里急赤白眼的做什么?”
众人想着有理,皆不作声了,把这些马匹赶了回去。路上晏博文才悄声跟章清亭解释了清楚。
“野马多是群居,咱们带走了这三匹,恐怕今晚上就有大队的要过来营救。马场外的栅栏可得打开,再有,这天气干旱,咱们那儿水草丰美,若是能留下几匹好的,将来对咱们马场的繁育可是极有利的!只是人手实在不足,这好机会要是错过了可着实可惜。”
章清亭略一思忖,“回去之后,你即刻去贺家马场请贺大爷带着人手过来!”
“可是……”晏博文踌躇不决,他们兵强马壮的,把好的挑走怎么办?
章清亭微微一笑,“在咱们的地方,纵是有好的,他们也未必好意思一网打尽,反正咱们也没有人手抓,何不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这也是绝味斋的教训,别老想着自己发财,让身边的朋友也跟着一起发财,这朋友做起来恐怕还更牢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