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了,你要好好待她,不然,山上的弟兄,是不依的。”二娘用十分通俗的语言,宣布了我们正式结为夫妻。
这话明显是偏向我的。虽然我和秋说起来根本没有婆家娘家之分,原本名义上就是一家的,可是这下子还是带上了亲疏的差别。
聂秋远可一点都没在乎这些,他十分谦卑地躬身行礼,道:“孩儿谨遵二娘教诲,必定全心全意地好好待流萤,与她白首不相离。”
我心里感动,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好在二娘及时地岔开了话题,笑道:“那好了,都去聚义堂吧,那边兄弟们早就摆好了酒席,这会儿都该等得心焦了。”
聚义堂本来是全山弟兄开会时用的大厅,是碗子山最大的一个场地。今天,这个大厅的格局全都变了,虎皮、jiāo椅、大旗,那些带着匪气的东西全给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数十桌的酒席。整个厅堂里张灯结彩,不合时宜地贴着大红色的楹联,窗上还土气地贴着窗花。
要让山上这些粗人布置出一个带有小资情调的美美的欢庆场子,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说实话,我一走进这个大厅,就有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仿佛看到那些平日里拿惯了刀qiāng的汉子笨手笨脚努力地往窗上贴窗花的样子。
这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了。他们为了我们的喜事,勉力做着不擅长的事情,想要把最好的给我们。哦买噶,活着真好,活着,就总能遇到一些出乎你意料的温暖和感动。现代把这叫什么来着,嗯,就是那种--微小而确定的幸福。
我们一踏进聚义堂,大屋里就忽然静默了一下,然后,猛地bào发出“哇”的一阵惊叫声。
有人就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大小姐,今天这可是比下凡的天仙还美啊!”
“少主,少主,你好福气,怎么就把大小姐娶到手了呢!”
“哪里是好福气,是好心计吧!”
“大伙说说,咱们碗子山的大小姐,能让少主这么容易地抱回洞房里去吗?”
各种粗俗的言语渐渐地都出来了,聚义堂里呈现出一派红红火火的景象。我的汗都快下来了,接下来,这群生机勃勃的家伙还不知会玩出什么把戏,也不知道男神要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
聂秋远皱了皱眉头,朗声道:“众位兄弟,我上山也有五六年了,哪一天不是辛辛苦苦地带着弟兄们打拼,怎么今天,大家都不替我说句话,眼里却只有大小姐?”
汇通堂堂主笑道:“秋远兄弟,你上山之后替大伙做的事,大伙都记在心里头。可是大小姐,那是先寨主的掌上明珠,美若天仙,又聪明贤淑,你娶了大小姐,已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弟兄们自然是站在大小姐一边的。”
旁边又有汇通堂的兄弟chā话道:“大小姐,以前xìng子……刚烈,颇有女侠风范,我等不敢近前。可是近一年来,大小姐人变得越来越美,也越来越平易近人了,山里的生意,好多都是大小姐出的主意。弟兄们爱戴大小姐,自然是站在大小姐一边的!”
圆通堂又有兄弟捧了酒上来道:“少主,说句没大没小的话,山上有多少兄弟倾慕大小姐,那是数都数不清的。今天大小姐出嫁,今夜又不知多了多少失意碎心人,所以少主,不先连干三碗,后面的话可就说不下去了!”
接着场上便是一阵乱哄哄的,酒碗一股脑地端上来,酒水泼得到处都是。
大屋里没有一个人是向着自己的,聂秋远听在耳中,面上居然露出了欢喜的笑颜,似乎十分得意。他接了酒碗,相当痛快地仰头连干了三碗。
人群中bào出一阵欢呼。便又有申通堂的弟兄们捧着酒上来了。
“少主,大小姐,虽然骆堂主不在这儿,可是咱们也得来给少主敬碗酒。这酒,是申通堂照着骆堂主的方子自己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