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驸马是她自己选的,多少文武百官的公子她都看不上,生在皇家享受旁人所不及的富贵,就要承受旁人所不能承受的无奈,皇家儿女的亲事统常都不是自己所能做主的,一般都是由皇上、太后等人赐婚,赐了谁就是谁,没有反驳的机会。
这一次她成了例外。
因为自己生母早逝,偏偏皇上对蓝琪的生母眷恋不减,爱屋及乌疼爱蓝琪,所以对于蓝琪的婚事也就格外开恩,让她自己选良人。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千选万选,竟然选了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她可是骄傲的公主,这样的事,让她怎么忍?
新婚当天,驸马爷烂醉如泥,洞房之夜他抱着自己,嘴里喊的却是千语妹妹。
别说她是一个公主,就是她是一个普通女子,又怎么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如此行径。可是婚事已成,她能怎么办?难道回到皇家找人哭诉,成为众人的笑柄吗?
马车缓缓靠近午门,蓝琪在侍女的提醒下整了整妆容,继而勉强换上一副轻松的面孔,隔着轿帘问侍女,“驸马爷在这等着没?”
侍女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一阵,弱弱地回道:“公主,奴婢没有看到驸马爷。”
“不是说好驸马爷在这等我的吗?”公主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有种隐隐断裂的迹象,人可以犯错,但若一而三再而三,那任谁都承受不住。即便她是公主,也一样承受不住。
这种被人冷落与忽视的滋味,人生初尝,果然不好受。
今天是她和驸马大婚后,三天回门的大日子,一大早晨褚慕白说他有事出去,到了时辰会在午门前等着,结果时辰已到,他居然不来?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难道让她自己进宫,然后让宫里那些长舌fù们说蓝琪公主刚刚成亲就夫妻不睦?
蓝琪自嘲地笑了笑,莫非自己的命真这么不好?
“不等了,我们进去。”蓝琪在轿内大声道。
不就是笑话吗?笑吧,反正自己这一辈子就是一个笑话。
“公主,可是驸马他还没到,您一个人……”侍女一阵焦急,又开始四下张望。
公主三天归门,要是驸马不陪同,那太后和皇上定然要盘问。盘问公主若是盘问不出什么,那首当其冲被叫来兴师问罪的就是自己,所以侍女心里比公主还急。这会儿已经急得直跺脚了。
驸马呀驸马,你这是去哪了?
蓝琪面上一凛,喝道:“没听到我说话吗?不等了,咱们进宫。”
公主一脸决然,侍女自然没有办法,即便是频频回头张望。但马车还是缓缓驶进午门。
“公主。公主!”
侍女在最后一次回望之时,突然眼睛一亮,赶紧拍着车杆叫车夫停下。
“公主。我看到驸马来了。”她指着不远处的轿子高呼,“驸马真的来了!”
“没了规矩,大惊小怪的。”蓝琪掀开帘子瞪了侍女一眼,随即眼神一转,也见到褚慕白一身墨绿衣袍正在下车,微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掩饰得可真好啊!蓝琪微眯着眼睛,看到褚慕白身上镀上一层太阳的光圈。更显他身姿英挺俊逸。
可是这么不凡的男人,内里到底长得一颗怎么样让人琢磨不透的心?
蓝琪没有下车,只笑着对走近身边的褚慕白道:“驸马这是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不来。”褚慕白笑得很是尔雅,“我只是听说太后娘娘偏爱老盛丰的糕点,所以就早起去排队买了一些来。”说完还提着手里的纸包给蓝琪看。
那确实是老盛丰的糕点,也确实是太后喜欢吃的。
不过宫里什么样的糕点没有。吃的也就是一个心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