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极为悲切地惨叫。
梁员外身子一歪,“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就有家丁脚步凌乱地跑了过来,“老爷,大少爷,大少爷他、他被姓罗的扎了脖子。”
闻听此消息,梁员外抻长脖子,瞪着双眼,好半天也没喘上一口气来。
“老爷,老爷!”有人赶紧过来给他顺气,结果一口气刚顺上来,只听有人在远处喊“大少爷断气了!”结果梁员外双眼一翻,“嘎”一声,又人事不醒了。
“老爷……”
梁家上上下下,由刚开始的呼少爷,又转为现在的唤老爹,岂是一个“乱”字所能形容。
罗千鸿从梁家大院走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那把从梁子龙脖颈上拔下来的,滴着鲜血的刀。那刀是师傅送他的,他一定要随身收好。哪怕走出梁府之后,就要走上断头台。
可即便是他手上没有刀,梁员外晕倒,梁家所有在场的人都乱了阵脚,还有哪个家丁会不要命的过来拦他。所以罗千鸿就那么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了梁家,虽然身后依然有一群畏首畏尾的家丁跟着,但也仅限于远远地跟着,没有一个敢靠近的。谁不知道做为杀人犯,杀一个也是死,多拉一个垫背的也无妨。就算是身为下人,也不会死心眼到这种程度。
“大哥,大哥!”面无血色的罗千语发现罗千鸿手握滴血的腰刀走出来时,她一切都明白了,废话不多,直接摆手将他唤到胡同里,躲避着家丁们的视线急急问道,“死了?”
罗千鸿重重点头,“死透透的了!”语气中竟满是凛然赴死的态度。
然而罗千语的心里却没有他那么淡定,准确的说她是不甘心。
梁子龙丧尽天良,死不足惜。可为了他的死,就搭上大哥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这值得吗?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想,如果昨晚自己下手再狠一点,是不是就不用今天大哥再来动手了。
可是悔已晚矣!
但此时就让大哥等着官府来抓吗?一个勤劳正直、身负正义的少年难道就这么因为一个做恶多端的纨绔子弟而断送一生?这对他自己、对爹娘、对一家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好在这里是古代,若是跑得远了隐姓埋名起来,倒也还有一线生机。罗千语当机立断,上前一把扯住罗千鸿的手臂,郑重道:“大哥,跑吧!”
“跑?”罗千鸿似乎从没想过跑,他茫然地看了看罗千语,有些泄气地道:“跑到哪里去?那样的话爹娘还有弟妹们就更会受人欺负了。”
“难道你不跑还能保护我们?你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罗千语不多废话,紧抓重点,“你不跑等来的只有官府,不管你杀的人是不是罪有应得,那都是要一命抵一命的!何况县官是梁子龙的姑父,而且你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梁宅的,现在我们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他们一定会用你的命,去抵梁子龙的命!”
“可是你们,还有咱爹娘……”显然罗千鸿已经有些气急败坏,而且对于罗千语的说法也有些动容,在生与死面前,又有谁愿意选择后者,何况他还那么年轻。
罗千语用力摇头,“不用管我们,你自己逃到安全的地方才是要紧的。”她怕说服不了罗千鸿,又道:“我和大姐会照顾好弟妹和爹娘的。”
“二妹,你们行吗?”
语气中满是怀疑,但罗千鸿眼中还是闪现一抹求生的光芒。是的,他杀的是一个罪有应得的恶人,本来他是想着和梁子龙同归于尽的,可是经二妹这样一说,他似乎又看到了新的希望。唯一不放心的是,他是家里的顶梁住,他这一走,家里人可怎么办。
罗千语看出他的犹豫,又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先想着怎么逃跑才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想一想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