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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那错落有致的声声蹄突,似乎能够数出来有多少马匹。

    米拉迪全神贯注地张目凝视;天色还相当明亮,她足以能辨清来者是何人。

    突然,在大路的转弯处,她看见几顶饰有镶带的帽子闪闪发光,根根羽翎迎风飘动;她先数有两匹马,接着是五匹,然后是八匹;其中一匹坐骑以两个马身之长率先在前。

    米拉迪低沉地吼叫一声。她认出走在前头的那个人正是达达尼昂。

    “哦!上帝!上帝!”波那瑟太太也叫了起来,“究竟发生什么啦?”

    “那是红衣主教先生卫士们穿的制服;刻不容缓!”米拉迪大声说,“我们逃吧,快逃!”

    “是的,是的,我们逃吧,”波那瑟太太跟着重复说道;可是出于过分的惊恐,她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一样,一步也不能挪动。

    她们听见一队坐骑从窗下经过。

    “您来啦!您来呀!”米拉迪一边叫一边试图拖着年轻少fù的胳膊往前拉,“多亏有花园,我们还能逃出去,我有钥匙,但我们要抓紧,再过五分钟那就来不及了。”

    波那瑟太太也试图挪动双脚,但只走了两步便双膝跪倒在地。

    米拉迪试图扶起她,把她抱起来,但终究力不从心。

    就在此时,她们听见了马车的滚动,那是赶车人看见了火qiāng手便纵马逃走了。接着传来三四声qiāng响。

    “最后一次问您,您是否想走?”米拉迪大声问道。

    “哦!我的上帝!我的上帝!您看得很清楚,我确实没有力气;您看得很清楚,我不能走了,您一个人逃吧。”

    “一个人逃!把您留在这儿!不!不!绝对不行!”米拉迪咆哮起来。

    蓦地,她的眼神中shè出一束冷光,宛若发狂的疯女,身子一纵跑到桌边,以奇特的敏捷打开戒指的底盘,将里面藏的东西倒进波那瑟太太的杯中。

    那是一粒见水就溶的淡红色的颗粒。

    然后,她脸不变色心不跳地端起酒杯:

    “请喝下去,”她说,“这酒会给您增添力量,喝吧。”

    说着她将酒杯端到年轻少fù的嘴边,年轻的少fù无意识地喝了下去。

    “啊!这不是我想报仇的本意,”米拉迪恶狠狠地一笑将杯子放到桌上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能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说着她冲到房间外面。

    波那瑟太太眼睁睁地看着她逃走了,自己却不能去追她;她就像做梦遭人追赶的那些人一样,试图迈步逃走,但徒唤奈何。

    几分钟过去了,大门口响起一阵可怕的喧嚣;波那瑟夫人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看到米拉迪重露尊容,但米拉迪没有再来。

    无疑出于恐惧,波那瑟太太那灼烫的额头数次渗出冷汗。

    她终于听见有人打开铁栅栏的吱嘎声,响于楼梯的马靴声和马刺声;又传来一阵愈靠愈近的大嗓门的埋怨声,并且在这些混杂的各种声音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突然发出一声快乐的喊叫,接着向门口冲去,因为她听出了那是达达尼昂的声音。

    “达达尼昂!达达尼昂!”她大声喊道,“是您吗?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康斯坦斯!康斯坦斯!”年轻人回答说,“您在哪里?我的上帝!”

    就在这同一时刻,房门不是被打开而是被撞开了;好几个汉子冲进房间。波那瑟太太倒在一张扶手椅内,但已不能动弹了。

    达达尼昂扔掉他手里拿着的一支仍在冒烟的手qiāng,跪在他的情fù面前;阿托斯将他自己的手qiāng别进腰带;手执长剑的波托斯和阿拉米斯这时也收剑入鞘。

    “啊!达达尼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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