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的,“两位先生,你们考虑考虑吧!耐心点儿,阿托斯。你们卷进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之中,你们身上将打出许多窟窿。在这边,我和我的跟班会放三qiāng,地窖那边也会放三qiāng。放完之后我们还有剑。我向你们肯定,我的朋友和我剑术都相当不错。让我来安排你我双方的事情吧。等一会儿你们肯定有喝的,我向你们担保。”
“如果还剩下有的话。”阿托斯嘲笑地嘟囔道。
店家觉得整个脊梁上冷汗涔涔。
“怎么如果还剩下有!”他喃喃道。
“见鬼!肯定还剩下有,”达达尼昂说道,“他们两个人不可能把酒窖里的酒全喝光,放心吧。先生们,把你们的剑chā回剑鞘。”
“好吧,你们把手qiāng别回腰带上。”
“很好。”
达达尼昂做出表率,随后转身叫普朗歇收起手qiāng。
两个英国人信服了,咕哝着把剑chā回剑鞘。达达尼昂把阿托斯怎样被关在地窖里的情形讲给他们听。他们毕竟是正直的绅士,都批评店家不对。
“先生们,现在请回你们房间去。”达达尼昂说,“我保证十分钟后,你们希望的东西会全给你们送去。”
两个英国人施礼退了出去。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亲爱的阿托斯,”达达尼昂说,“请给我开门吧。”
“这就开。”阿托斯答道。
于是,传来一阵木头相互撞击和房梁震动的巨大响声。那是阿托斯构筑的防御工事,由被围困者自己拆除了。
不一会儿,门开了,里面出现了阿托斯苍白的脸,他敏捷地扫视一眼四周。
达达尼昂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亲切地拥抱他。随后,他想领阿托斯赶紧离开那个潮湿的地方,却发现他有些左摇右晃。
“你受伤啦?”他问道。
“我吗,根本没有!只不过快醉死啦,没别的,从来没有人过过这样的酒瘾。天主万岁!店家,光我一个人就起码喝了一百五十瓶。”
“天哪!”店家叫道,“那跟班如果喝了主人的一半,我就破产了。”
“格里默是出身于体面人家的跟班,他不会放肆和我用同样的饮食,只喝桶里的酒。我想他忘了塞上塞子了。听见了吗?
这酒还在流哩。”
达达尼昂哈哈大笑,使得打冷颤的老板发起高烧来了。
与此同时,格里默也出现在主人身后,肩上扛着火qiāng,脑袋一晃一晃,颇像鲁本斯①画中的酒色之徒。他浑身前后滴着粘稠的液体,店家看出那是他最好的橄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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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鲁本斯(一五七七——一六四○),佛兰德著名画家。
一行人穿过大厅,住进店里最好的客房。那是达达尼昂强行要来的。
这时候,店家和他太太拎着灯,跑进他们好久以来不准进入的地窖。那里面等待他们的,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
阿托斯为了出来而拆开了一个缺口的防御工事,是由柴火,木板和空酒桶,按照战略攻防的艺术法则构筑的。跨进防御工事,只见地上一摊摊油和酒液中,漂浮着吃剩的火腿残骸。而地窖左边的角落里堆着一大堆砸碎的酒瓶;一个酒桶龙头没有关上,正在流尽最后的血液。眼前这一切,恰如古代诗人描写的战场上满目破坏和死亡的景象。
挂在小梁上的五十串香肠,剩下还不到十串了。
店家夫fù俩嚎啕的哭声从地窖里传出来,达达尼昂产生了恻隐之心,阿托斯连头也没回。
痛苦转变成了狂怒,店家拿了一根烤ròu的铁扦,冲进两位朋友歇息的房间。
“拿酒来!”阿托斯瞥见店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