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克东谦虚地说道,“这再容易不过啦,先生。只要人机灵的就行,没有别的。我是在乡下长大的,我父亲闲着没事时经常去偷猎。”
“其他时间他干什么?”
“先生,他干的是一种我一直觉得相当不错的营生。”
“什么营生?”
“在天主派教徒和胡格诺派教徒打仗的年代,他目睹天主派教徒消灭胡格诺派教徒,胡格诺派教徒消灭天主派教徒,双方都是在宗教的名义下这样做的,所以我父亲便允许自己有一种混和的信仰,这种信仰使得他时而是天主派教徒,时而是胡格诺派教徒。他经常扛着他的喇叭口火qiāng,在路旁的树篱后面溜达,见到单独一个天主教徒走过来时,耶稣教的信仰就占了上风。他端起火qiāng瞄准来人,等到来人距自己十来步远时,就开始和他对话,结果来人几乎总是撂下钱袋子而逃命要紧。不消说,见到一个胡格诺派教徒走过来时,他就感到心里充满了强烈的天主教激情,不明白在一刻钟之前,自己怎么竟会对我们的圣教的优越xìng产生怀疑。我吗,先生,是天主派教徒,可是我父亲忠于自己的原则,使我哥哥成了胡格诺派教徒。”
“这个可敬的人结局如何?”达达尼昂问道。
“唉!他的结局非常悲惨,先生。一天,他在一条洼路上,被一个胡格诺派教徒和一个天主派教徒堵在中间。他已经与那两个人打过jiāo道,他们认出了他,便联合起来对付他,把他吊在一棵树上。然后,那两个人进了附近村里的小酒店,吹嘘他们的鲁莽行动。我哥和我正在那里喝酒。”
“那么,你们采取了什么行动了呢?”达达尼昂问。
“我们让他们吹嘘。”穆斯克东回答,“等到他们出了小酒店,分手朝方向相反的路走去时,我哥就去埋伏在天主派教徒要经过的路上,我则去埋伏在胡格诺派教徒要经过的路上。两个钟头之后,一切结束了,我们分别惩罚了他们,同时敬佩我们可怜的父亲有先见之明,早有防范,让我们兄弟俩在不同的宗教哺育下成长。”
“正如你所说的一样,穆斯克东,我觉得你父亲的确是条很聪明的汉子。你说这个正直的人在闲着的时候就从事偷猎?”
“是的,先生。正是他教会了我设置捕野物的活结和放钓鱼的长线。所以,当我看到卑鄙无耻的店家尽拿些劣质ròu给我们吃,那些ròu只配给乡下人吃,我们两个这么娇嫩的胃根本受不了,我便重cāo了一点旧业,我去亲王的林子里溜达时,就在野物经过的路上设置一些活结;当我在殿下的水塘边躺下休息时,便往塘里放一些长线。托老天的福,正如先生亲眼所见,现在我们不缺山鹑、野兔、鲤鱼和白鳝啦,这些都是又鲜又补,适合于病人吃的食物。”
“可是酒呢,”达达尼昂问道,“是谁供给的?可是店家?”
“又是又不是。”
“怎么又是又不是?”
“是他供给的,不错,但他不知道他有这份荣幸。”
“这话怎讲,穆斯克东?你的话真叫人长见识。”
“事情是这样的,先生:我在颠沛流离之中偶然遇到过一个西班牙人,此人去过许多国家,其中包括新大陆。”
“新大陆与写字台和五斗柜上这些酒瓶子有什么关系?”
“请稍安勿躁,先生,一件件事情总要讲个先后次序。”
“言之有理,穆斯克东,就由你说吧,我听着。”
“那个西班牙人去墨西哥旅行时,带了一个跟班伺候他,那个跟班是我的同乡,我们俩xìng格很相近,很快就结下了情谊,我们俩都最喜欢打猎,他经常给我讲述,在潘帕斯草原上,土著人怎样将普普通通的活结,扔到老虎和野牛的脖上一套,就将这些凶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