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起来了,它的鼻子和眼睛直流血。
只剩下普朗歇的马了,但也没有办法让它再前进。
幸好,正如刚才所说,他们距加莱城门只有百十来步远了,便将两匹马留在大路边,朝港口跑去。普朗歇叫主人注意,在他们前头五十来步远,有一位带着跟班的绅士。
他们迅速赶上那位绅士。那位绅士看上去有急事,马靴上全是尘土,询问是否马上可以渡海去英国。
“本来再容易不过了。”一艘正准备张帆的船上的船家说,“可是今天早上来了一道命令,没有红衣主教的特别许可证明,不准放行一人。”
“我有许可证明,”绅士说着掏出一纸公文,“您看。”
“请去找港务监督签字,”船家说,“然后请赏光来乘我这条船。”
“港务监督在哪儿?”
“在他的别墅里。”
“他的别墅在什么地方?”
“离城四分之一法里。瞧,在这里就望得见,那座山丘脚下那栋石板盖的房子就是。”
“很好!”绅士说道。
他带着跟班,向港务监督的别墅走去。
达达尼昂和普朗歇与他拉开五百步的距离跟在后面。
一出了城,达达尼昂便加快了脚步,在绅士要进入一片小树林子的时候赶上了他。
“先生,”达达尼昂对绅士说,“您好像有急事。”
“急得不得了,先生。”
“这真叫我失望,”达达尼昂说,“因为我也有急事,想请您帮个忙。”
“帮什么忙?”
“让我头一个去办。”
“办不到,”绅士说,“我四十四小时走了六十法里,必须在明天中午赶到lún敦。”
“我四十小时赶了同样多路,而且必须在明天早上十点钟赶到lún敦。”
“很抱歉,先生,不过我是头一个到的,岂能第二个去办。”
“很抱歉,先生,不过我是第二个到的,非头一个去办不可。”
“我是为国王效劳。”绅士说。
“我是为自己办事。”达达尼昂说。
“看来您是故意找茬儿。”
“那还用说,就是要找您的茬儿。”
“您要怎样?”
“您可想知道?”
“当然。”
“好吧,我要您身上所带的那张许可证,因为我没有,而又必须有。”
“我想您是开玩笑吧。”
“我从来不开玩笑。”
“让我过去。”
“您过不去。”
“胆大包天的年轻人,我会敲掉您的脑袋。喂!吕班!拿我的手qiāng来。”
“普朗歇,”达达尼昂叫道,“你收拾跟班,我来对付主人。”
普朗歇前面立了一功,胆子大了,向吕班猛扑过去。他强壮有力,一下子把吕班摔倒在地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胸膛。
“干您的活儿吧,先生,”普朗歇说,“我的已经干好啦。”
绅士见此情景,拔出剑,向达达尼昂劈过来,可是他遇到了厉害的对手。
三秒钟之内,达达尼昂就刺中了他三剑,每刺一剑说一声:
“一剑为阿托斯报仇!一剑为波托斯报仇!一剑为阿拉米斯报仇!”
绅士挨了第三剑,像一堆东西倒了下去。
达达尼昂以为他死了,或者至少失去了知觉,便走近去取许可证,正要伸手去搜他身,受伤的绅士抬起他没有扔掉的剑,给达达尼昂当胸刺了一剑,说:
“一剑为你自己报仇!”
“一剑为我自己报仇!最厉害的留在最后!”达达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