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者。
其时、狄俄墨得斯正动手粗壮的阿伽斯特罗福斯的胸面,
qiāng剥战甲,从他的肩头卸下捏亮的盾牌,
伸手摘取沉重的头盔——帕里斯扣紧弓心,
张弦放箭。羽箭出手,不曾虚发,
中标右足的脚面,透过脚背,
扎入泥层。亚历克山德罗斯见状放声大笑,
从藏身之地跳将出来,带着胜利的喜悦,高声喊道:
“你被击中了,我的羽箭不曾虚发!要是它能
深扎进你的肚腹,夺走你的生命,那该有多绝!
这样,见了你发抖的特洛伊人——恰似咩咩叫唤的山羊
碰到狮子——便可在遭受重创之后,争得一个喘息的机会。”
听罢这番话,强健的狄俄墨得斯面无惧色,厉声答道:
“你这耍弓弄箭的蹩脚货,卑鄙的斗士,甩着秀美的发绺,
如果你敢拿起武器,和我面对面地开打,
你的弓弩和纷飘的箭矢都将帮不了你的软弱。
你只是擦破了我的脚面,却说出此番狂言。
谁会介意呢?一个没有头脑的孩子或一个fù人也可以如此
伤我。一个窝囊废,一个胆小鬼的箭头,岂会有伤人的犀利?
但是,倘若有人被我击中,哪怕只是擦个边儿,情况可就大不
一般——qiāng尖锐利锋快,顷刻之间即可放血封喉。
他的妻床会在悲哭中抓破脸面,
他的孩子将变成无父的孤儿,而他自己只能泼血染地,
腐损霉烂。在他周围,成群的兀鹫将多于哭尸的女辈!”
他言罢,著名的qiāng手俄底修斯赶至近旁,
站在他的面前,使他得以坐下,在俄底修斯身后,从脚上
拔出锋快的箭镞,剧烈的楚痛撕咬着他的皮ròu。
狄俄墨得斯跳上战车,招呼驭手,
把他带回深旷的海船,忍着钻心的疼痛。
这样,那一带就只剩下俄底修斯光杆一人,身边
再也找不到一个阿耳吉维战勇——恐惧驱跑了所有的
兵汉。焦虑中,他对自己豪莽的心魂说道:
“哦,我的天!我将面临何种境况?倘若惧怕
眼前的敌群,撒腿回跑,那将是一种耻辱;但若
只身被抓,后果就更难设想;克罗诺斯之子已驱使其他达奈人
逃离。然而,为何争辩,我的心魂?
我知道,不战而退是懦夫的行径;
谁要想在战场上争得荣誉,就必须
站稳脚跟,勇敢顽强,要么击倒别人,要么被别人杀倒。”
正当他权衡斟酌之际,在他的心里和魂里,
特洛伊人全副武装的队列已在向他逼近,
把他团团围住——围出了他们自己的死亡。
像一群猎狗和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围住一头野猪,
猛扑上去,而野猪则冲出茂密的灌木,它的窝巢,
在弯翘的颚骨上磨快了雪白的尖牙利齿,
狗和猎人从四面冲来,围攻中可以听到獠牙
咋咋的声响——然而,尽管此曾来势凶猛,他们却毫不退让。
就像这样,特洛伊人冲扑上来,步步逼近宙斯钟爱的
俄底修斯。他首先击倒高贵的德伊俄丕忒斯,
锋快的投qiāng从高处落下,扎在肩膀上。
接着,他杀了索昂和厄诺摩斯,然后又
宰了正从车上下跳的开耳西达马斯,qiāng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