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头头而被开除了。老医生慨叹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太丢脸”!在失意中,见到新yào就买来全都吞下去,于是得了神经病。在原子弹bàozhà后的几天中,老医生在广岛是最具献身精神地投入救援活动的那个街道的医生之一,本来他自己也是一位受害者,他只要发现新yào,就大量预购并服用,这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然而,尽管如此,他对新yào的兴趣也有些过火了。据老fù人的观察,老医生是让新yào的各种成分在胃里重新分解合成,结果发生了猛烈中dú的现象,把内脏溶化成一锅粥而死的。因此,现在仍受伤害的老fù人,尽管健康状况不佳,但她断然拒绝新yào,每月花五千元买中yào服用,继续批判着红血无赖。因为市内医院都没有采用中医来治疗原子病,所以她虽持有原子弹受害者手册,也还是得不到国家的补贴。每月所需的五千元的中yào费用就成了她自己的负担。老医生和老fù人在原子弹bàozhà之前夫fù俩都很健康。然而,在那以后明显地都衰弱下去了,由于对新yào神经质以及对中yào的癖好,以至这种癖好远远超出了和一般人的差距,这对老夫老妻忍受着原子病各种症状的折磨,总算活了下来。
虽然如此,确实患有原子病的人,却没有得到国家热情的救治。在遭受原子弹轰zhà之前,一些人尽管不敢说毫无疾病,但从那以后,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可身体总是不大健康。我不止一次地听到他们说着这样的话。在广岛,由于人类从未体验过原子病是什么症状,所以无论什么症状,都认为与原子弹bàozhà不无关系。实际上除了患上致命的原子病之外,就无法期待国库的补贴,目前普遍存在着对现实的不满。
却说这位老fù人,作为一个人的人格来说,就真的与权威主义无缘了。她只有用自己的眼睛来看,用自己的耳朵来听,接着才有她自己的思索。她顽强地坚持这种态度,所以她根本不受任何权威主义、既成观念的束缚。她现在面临着这样无法解决的困难,运用独特的办法生存下来,因为她很了解这种人。我之所以称他们为广岛的道德家,其原因就在于他们是具有这种类似想法的人。据老fù人讲,在原子弹bàozhà之后不久,喝过闷酒的人当中,没有患原子病的。其原因就在于酒醉之后的人体内,放shè能变成了气泡,从皮肤渗出,于是解除了dúxìng。用灸疗法灸过脓肿处后,再经弘法大师用汤花处理的,也有不少见效的。这些都是亲自耳闻目睹的,其真实xìng不能简单地予以否定。日赤医院院长重藤等人治疗原子病的战斗历程,明确地记录着一部拓荒史。就这样,老fù人豪爽的雄辩持续着,平素在她们广岛母亲会的人所接触的原子弹受害者中间,流传着她刚直的身影和慨叹的声音。
老fù人女儿的朋友——一位年轻的母亲,生下一个畸形儿。母亲是原子弹受害者,而且在脸上留有疤痕,因此才“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看一眼自己亲生的畸形儿。然而被医生拒绝了,她便让丈夫去看看。等她丈夫去看时,那婴儿已经被处理过了。听说年轻的母亲慨叹着,如果能看到那婴儿,是可以迸发出更大的勇气来的!我想象着这位不幸的年轻的母亲,在她那无能为力的悲叹中,已被“勇气”这个词所击垮的情景。这是现实主义者在新的意义上的深层次的属xìng。医院对于死产的畸形儿所做的不许母亲过目的处置,也许是实际上的人道主义吧。为了维持人道主义,每个人都有一个自觉遵守的不可逾越的界限。然而,作为一个人,总会有一个挣扎着活下去的极限状态,而这样的一位年轻的母亲为了赢得超越自我的勇气,希望看看死去的畸形的婴儿,这已经超过了一般的人道主义,而是一种新的人道主义,可以说是在广岛的极度悲惨的状况下萌发的坚韧的人道主义。有谁能够不感到心情闷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