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不肯出力,他舅家总能相帮,咱们一并帮他某个富庶地界外放,还须看谁的脸色。”
车轱辘话说过几回,秀娘哪里能不知道,临了临了还是忧心,当爹的不比当娘的,看到的俱是小处,新媳fù进门路都不敢多走一步,话都不能多说一句,眼眶才要红,就听见王四郎说:“当人媳fù咱家女儿哪样差,你再提点她,可别在这上头犯了糊涂。”
这又是一桩忧人心的事,徐礼都已经二十一岁了,蓉姐儿才刚十五,差着年纪,若是房中不谐,天长日久夫妻情份也处不好。
她第二日便在女儿屋里睡,蓉姐儿小时候离不了娘,睡觉都要摸着耳朵,手上捏住了,这一觉才能睡得实,可长这样大,夜夜自个儿一个睡,床上多了一个人倒睡不好了,秀娘拉了她的手,拍着她的背蓉姐儿还躲:“娘,我又不是小娃儿了。”
吃秀娘一记拍:“还能跟娘睡几日?倒嫌起来我!你似茂哥儿那么点子大,哪一夜不缠着娘睡,把你爹都赶出去呢。”
蓉姐儿便乖乖不说话,过得一会子又问:“阿公阿婆甚个时候到?”潘氏跟沈老爹两个,还有玉娘俱都在来金陵的船上,潘氏两个便是秀娘不请也要来,玉娘却是秀娘让潘氏死活给拉来的。
她只说自个儿是没福气的,不好沾蓉姐儿的喜气,秀娘却执意叫她来,哪怕不跟了去徐家,也得送蓉姐儿出门子。
“说是还有两日就到了。”秀娘思量了半日要怎么开口,听见女儿呼息渐缓,晓得她困了,拍拍她:“嫁了人作人媳fù,你却要懂道理了,在外头凭男人家说甚,你便不满意也得回来婉转了说,可不能硬碰硬来,再不能学你姨。”
蓉姐儿提了精神应一声:“我晓得,外头给面子,房里搓衣板。”嘴巴里含含混混,秀娘也不骂她又道:“男家亲戚再不好,也别说半个坏字,连这‘不好’两个字,也不能轻易提起来。”
若不是生了茂哥儿,那几个姑姐送了一百二十八文的礼钱,秀娘又怎么会跟王四郎闹,蓉姐儿又应一声:“我晓得,外边香喷喷,里头裹的说不准就是大蒜馅。”说着还抽抽鼻子,把亲戚都比成了包子,蓉姐儿自小不吃爱吃蒜,连闻都闻不得,这一说倒把秀娘惹笑了。
眼见着火候差不多了,秀娘这才说到正题上来:“房里头,撒娇使小xìng儿使得,冷了面目不叫女婿挨身,可万万不成。”
这回蓉姐儿却没应,秀娘只当她羞,说了句:“娘这是要紧话,你却别羞,女人家嫁了人,脸面都是丈夫给的,别的事儿反口就反口,这上头却得忍耐。”还是怕徐礼这些年没个通房,那事儿忍得的久了,头都开不好,后头想好也再难了。
等她这句说完了,蓉姐儿还是不应,秀娘抬头起来看看她,就看见蓉姐儿阖了眼睛,脸对着床边,一只手紧紧攥着被子,睡得香甜。
她一时又气又想笑,哪一个做嫁娘前不是日夜都睏不着觉的,她竟还好梦,长叹一口气,自家也翻身,却是盯着红帐子半日都阖不上眼儿。
这事儿还是玉娘接了过来,她一来秀娘也有人说道了,玉娘听见她说便笑:“这是太太不好开口,若信得我,便由着我去说。”
秀娘却不曾想到这个,行院人家懂的自然多些,放着玉娘在,她竟还烦忧这几月,也不再推了,夜里就叫玉娘跟蓉姐儿睡一道。
两个早早熄了灯,玉娘挨着蓉姐儿的耳朵,说的她满面赤红,这回却是把好的坏的都听过了,比如要受孕怎么更容易些,再比如若不想早早有了娃儿,又要如何行事。
蓉姐儿虽十五了,身子却还不曾长实,玉娘怕她一进门早早怀上娃儿不能跟到徐礼任上去,叫别个钻了空子,教她一完事就洗干净,若是徐礼依得她,再不能在里头。
蓉姐儿拿被子闷了头,羞的不能